第十五回柳青竹新任两差事(第1/2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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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午膳，厨娘上了几碟家常菜和一盘甜糕。姬秋雨令其他女使退下，就留了柳青竹一个在旁伺候。柳青竹大难不死，自是卖力讨好，端茶送水，着手布菜，一番嘘寒问暖。姬秋雨未有表露，只是教她一同坐下吃饭。

&esp;&esp;柳青竹食欲不佳，吃了几口便放筷了。姬秋雨淡淡道：“桌上还有盘甜糕。”

&esp;&esp;柳青竹瞥了一眼那甜腻腻的白糕，不知想起些什么，眼底流过一缕幽幽的暗芒，旋即笑道：“我不爱吃甜食。”

&esp;&esp;姬秋雨筷子顿了顿，未有追问。

&esp;&esp;时光荏苒，如流水静淌。柳青竹垂下眼睫，袖中的手攥紧了，她又想起三姐濒死前的模样了&esp;。

&esp;&esp;“雨停、雨停，不要哭……”三姐姐说。

&esp;&esp;她那时哭了吗？她早已不记得了。沾血的手轻抚着她的面庞，三姐姐颤抖着，从胸前取出块糕饼，塞进她的嘴里，馥郁香甜的桂花香在嘴中化开，随之而来还有一股腥气，她一时未动，任由这股腥气在口里蔓延。

&esp;&esp;直到献血淌了满身，三姐姐的身子在她怀中变冷、变僵，她才骤然醒悟，方才那块糕饼，沾了三姐姐的血。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她后知后觉发起抖来，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掐住自己的脖子，却什么也吐不出。

&esp;&esp;那味腥甜永远在枯黄的记忆中挥之不去，成为一卷翻来复去的旧书。&esp;突然一只手覆住她的手背，将她从过往的漩涡中扯了出来，柳青竹掀起眼皮，对上长公主平淡的目光，姬秋雨轻声道：“你的手很凉。”

&esp;&esp;柳青竹敛起思绪，熟稔地露出一抹笑，道：“我已习惯了。”

&esp;&esp;姬秋雨不语，将手收回，然后斟了盏热茶，让她捧在怀里暖手。柳青竹接过茶盏，温热传到她的手心，只可惜手背依旧是冷的。

&esp;&esp;柳青竹突然问：“殿下，您府上为何有把尚方宝剑？”

&esp;&esp;姬秋雨不咸不淡地瞥了她一眼，答道：“这剑不是我府上的。”

&esp;&esp;“不是您府上的？”

&esp;&esp;姬秋雨吃毕，喝了口茶，道：“灵隐公主府的前身是薛国公府，这尚方宝剑，本是先帝赐给薛国公和夫人的。”

&esp;&esp;柳青竹追问道：“那为何这宝剑留在这？”

&esp;&esp;姬秋雨淡淡道：“因为世间已没有薛国公府了。”

&esp;&esp;柳青竹一愣，问道：“这是何意？”

&esp;&esp;姬秋雨放下茶杯，目光所及之处，是高悬在殿墙上的青铜古剑。

&esp;&esp;“薛国公和夫人战死在了塞外。”

&esp;&esp;柳青竹不知说些什么，便将头垂下了。忽而殿外传来一声猫叫，柳青竹闻声望去，只见一只白猫跳过门槛，进入了殿内。

&esp;&esp;“玉清，玉清”外头女孩轻唤着白猫的名字，视线猝不及防与殿内的两人的对上，嘴上瞬间没了声。

&esp;&esp;“我不是说过不要将猫带进殿内吗？”姬秋雨眉头微蹙，声音也带上了些许的严厉。

&esp;&esp;薛秒语连忙垂下头，手脚有些局促，她弯腰将白猫抱起，抬脚就要跑。姬秋雨喊住了她：“阿秒，过来。”

&esp;&esp;闻言，薛秒语顿在原地，只好恋恋不舍地将玉清放走，低着头进来。她在长公主身前站定，姬秋雨要她坐下，她便顺从地跪坐下来。柳青竹见状，起身要挪位置，姬秋雨却抬手摁住了她。

&esp;&esp;长公主问道：“功课如何？夫子布下的诗都背了吗？”

&esp;&esp;薛秒语耷拉着脑袋，闷声道：“都背了。”

&esp;&esp;姬秋雨冷下脸来，拽住她的手，展开她的手心，道：“那你告诉我，你既然背了，夫子为何还要打你板子？”

&esp;&esp;小郡主的手心上，赫然有几道红印，那是戒尺打出来的痕迹。谎言被戳破，薛秒语咬住下唇，将头埋得更低。

&esp;&esp;姬秋雨看着她，叹了口气，将她手放下，柔声哄道：“以后不能说谎，知道么？”

&esp;&esp;薛秒语将手背回身后，一言未发。

&esp;&esp;姬秋雨很铁不成刚，便道：“惰性是学者大忌，我得找个人来督促你。”

&esp;&esp;薛秒语心生胆怯，手指蜷了蜷。她自小怕生人，姬秋雨又不是不知道，但她却不敢忤逆长公主的命令。

&esp;&esp;姬秋雨思忖片刻，问道：“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