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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吴茗兰碰了碰斯江：“你阿哥，他好像要走了欸？”

&esp;&esp;斯江转身看去，景生正推着自行车往人潮外而去，身边跟着一个女生，看背影应该是王璐。

&esp;&esp;“嗯。”斯江淡淡地应了一声，回过头来换上了灿烂的笑脸：“同学们，走！向外滩前进——！”

&esp;&esp;“欸？那个是你阿哥的女朋友吗？”吴茗兰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

&esp;&esp;曾昕笑着扯着她往前拉：“对对对，你死心吧，那是我们高中部的金童玉女，他女朋友和他同班，还是团委书记，而且家庭条件特别好，爸爸妈妈爷爷伯伯好像都是当官的。”

&esp;&esp;吴茗兰红着脸啐了她一口：“呸，什么死心不死心的，你瞎三话四什么呢，我就是觉得男生好像都是有了女朋友就不理自家妹妹了，挺没意思的。”

&esp;&esp;是啊，是挺没意思的。斯江低头失落了一秒钟，继续昂首挺胸地往前走。

&esp;&esp;“当心。”唐泽年一把搂住她肩膀往边上带了一步，让过两个横冲直撞的小孩子。

&esp;&esp;身后一片嬉笑。

&esp;&esp;“哇，英雄救美。”

&esp;&esp;“似曾相识的画面，让我想一想那本小说里出现过的啊——”

&esp;&esp;斯江赧然道谢。

&esp;&esp;唐泽年笑着和她并肩前行：“保护爱国‘心’，人人有责。”

&esp;&esp;很可惜，走到四川中路，心型气球组合难以抵挡人潮拥挤，高的心无恙，低的心破了一半，唐泽年被挤得连手都拿不出来，更别说吹气球补充了。大家笑得东倒西歪，人潮汹涌中声嘶力竭地高唱：“长江长城黄山黄河，在我心中重千斤，无论何时无论何地心中一样亲……我的中国心！”

&esp;&esp;“保护我们的中国心啊！”

&esp;&esp;“等等我，等等我，你们慢点——”

&esp;&esp;“我的鞋子掉了——”

&esp;&esp;“老唐，你这见色忘义的狗东西——”

&esp;&esp;——

&esp;&esp;比起市中心的人山人海灯火辉煌，万春街的夜和往常没什么不同，初秋的夜风微凉，马路两边乘风凉的人少了许多，蚊虫也少了，连着路灯的光晕都少了苦夏的烦躁，柔和了许多。

&esp;&esp;景生无奈地停下脚：“王璐，你回去吧，以后也别来看我们踢球请我们看电影了。”

&esp;&esp;王璐笑着看向他：“你干嘛老是赶我走？”她就是想和他在一起，哪怕只是这么走走，都希望这条路永远没有尽头。

&esp;&esp;景生沉吟了片刻，拎了拎车龙头，看向远处弄堂里昏黄的人影：“对不起，我有喜欢的女生了。”

&esp;&esp;王璐呆了呆：“什么？”

&esp;&esp;景生抿了抿唇，低下头：“我有喜欢的女生了。”

&esp;&esp;“谁？！你喜欢谁了？什么时候？”王璐完全反应不过来，她几乎每天的视线都跟随着顾景生，顾景生说他有喜欢的女生？不可能啊。他和女生都不来往的。

&esp;&esp;景生唇角扯了扯：“我先回去了。”

&esp;&esp;“顾景生！”王璐一把扯住他的衬衫，眼圈红了：“你得告诉我你喜欢谁了——她喜欢你吗？”怎么可能有女生不喜欢顾景生呢，他是任谁看一眼就会掉进去的男生啊，可谁都没有她喜欢他喜欢得那么深，明明他们已经是共同经历过生死的人，他为了她连腿都不要了。他只是比较内向比较敏感比较不善言辞，他缺的她都有……

&esp;&esp;王璐对着沉默不语的景生，终于委屈的眼泪决堤而出：“你必须说！必须告诉我！”

&esp;&esp;景生轻轻拉出自己的衣角，平静地看着王璐：“她和你不熟，你不用知道她是谁。她不喜欢我，她——已经有喜欢的男生了。”脱口而出话是假的，苦涩却是真的，比景生自己想像中的苦还要苦很多倍。

&esp;&esp;王璐试图透过泪水读懂景生眼里的惆怅和失落，他和她是一样的人，他们都喜欢上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

&esp;&esp;“她不喜欢你，那你就不要喜欢她呀，”王璐哽咽着摇头，却没有疏忽关键的信息：“和我不熟？是我们学校的，不是我们班的对不对？”

&esp;&esp;景生跨上自行车：“对不起，再见。”

&esp;&esp;“顾景生！”

&esp;&esp;“顾景生——你跟我说清楚，为什么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