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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刚才还很受伤的陈斯淇啃着最后一块糖醋排骨，一脸不服气地说：“她其实又不算很漂亮的小姑娘，阿姐你才是真的好看。”

&esp;&esp;“好看又不能当饭吃。”斯江把教弟弟自己吃饭的伟业挪后到了狗年，拿勺子喂斯好吃了一口肉糜炖蛋，顺手也喂了自己一口。

&esp;&esp;读初三的陈斯民把最后半个狮子头挖到自己碗里：“没想到赵佑宁这么厉害，我在电视里看到他了。”

&esp;&esp;“宁宁阿哥？他怎么了怎么了？”斯淇比斯江反应还快。

&esp;&esp;“他市里计算机比赛得了奖，要去参加全国比赛呢。”陈斯民啧啧称赞：“我和他一起拷浜、捉小龙虾、打过水仗，也算是赤屁股旁友了，斯江，今晚上我们还去找他一起放烟火啊。”

&esp;&esp;斯淇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自家姆妈，压低了声音宣布：“我也要去！”

&esp;&esp;赵佑宁比赛得奖，全校通报过的，不过斯江不知道他上了电视。

&esp;&esp;“我们老早约好了要一起去放爆仗的。”斯江看了看钟：“还早呢，九点钟。”

&esp;&esp;到了八点半斯好连打了几个哈欠。斯江替他洗手洗脸，拿手帕蘸温盐水替他擦牙，数了数，已经出了十八颗牙，她把斯好哄睡着了，回到客堂间，阿娘刚把大人们的压岁钱收齐了。

&esp;&esp;“来，这是你和斯好的压岁钱，回头记得交给姆妈帮你们存起来。”

&esp;&esp;“谢谢阿爷，谢谢阿娘，谢谢二爷叔……”斯江谢了一圈，说了七八遍恭喜发财万事如意。

&esp;&esp;钱桂华笑着说：“唉，还是大哥大嫂好呀，十几年就回来过了一趟春节，压岁铜钿嘛，年年只进勿出。”

&esp;&esp;斯江小脸一热，捏着一叠子红包不知道说什么好。

&esp;&esp;陈阿娘拢着斯江出门：“勿要睬伊。”她扬声喊孙子们：“斯民斯强，你们不是要跟斯江一起去放炮仗的吗？快点去了。当心点啊，看好阿妹。”

&esp;&esp;“陈斯淇，你给我回来，被炸到了有得你哭。”钱桂华在后面吼。

&esp;&esp;斯淇扯着斯江急忙下了楼：“快点快点，勿要睬阿拉妈。”

&esp;&esp;——

&esp;&esp;顾家的年夜饭老早吃好了，台子上摆了各色瓜子糕点糖果。顾阿婆换了新棉袄，刚刚烫好脚，顾东文坐在小矮凳上在给她剪脚指甲。一看孩子们来了，顾阿婆赶紧拿毯子把脚盖住，催景生招呼他们吃糖。

&esp;&esp;“外婆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吃好了？阿哥还让我少吃点回来陪你们吃呢。”斯江塞了一个小蛋糕进嘴里：“我都没吃饱。”

&esp;&esp;“啊？那你等等，让你舅舅去热一热，给你留了两个狮子头，一小碗猪脚汤，还有你阿娘送的黄鱼汤也没动。”顾阿婆急了。

&esp;&esp;景生看看钟：“还有几个钟头就吃汤团了。”

&esp;&esp;“那我等着吃汤团，菜留到明天中午吃。”斯江眼巴巴地看着景生，又不好意思提醒他那张贺卡的事。景生却自顾自在敲小核桃，拆了一小碟子核桃肉递给斯江：“别吃糕点了，等下汤团吃不下，吃点小核桃——补脑子。”

&esp;&esp;斯江：“？？？”这是说她戆呵呵的意思？

&esp;&esp;斯淇含着什锦糖，一脸崇拜地盯着景生看，为什么这么好看这么好的阿哥不是她的呢，这世界也太不公平了，她也想要补一补脑子，手刚伸到碟子边，斯江警惕地把碟子圈进自己胳膊里：“让你哥帮你敲。”

&esp;&esp;“阿哥？”斯淇眨着眼看向亲生的阿哥。

&esp;&esp;陈斯强头一抬，公鸭嗓哇啦哇啦：“侬想得美！切只屁！（吃个屁）”

&esp;&esp;斯淇：“？？？！！！”

&esp;&esp;不知不觉等到九点半，赵佑宁才姗姗来迟。一群人说说笑笑出了弄堂往西宫夜市方向走。景生越走越慢，吊在了队伍的后面。斯江分完仙女棒和小烟花，跟赵佑宁说了几句，发现阿哥不见了，回过头来。

&esp;&esp;“阿哥？”

&esp;&esp;“嗯？”

&esp;&esp;“南南说她今天要放一万响的炮。”斯江举起手里没点燃的仙女棒乱挥了两下。

&esp;&esp;景生加快了步子：“等下放烟花的时候离陈斯民陈斯强远点。”

&esp;&esp;斯江嗳了一声，就听见景生又说了一句——

&esp;&esp;“那张贺卡放你枕头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