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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霄却否认,说从来隻把他当球友。
“那你为什么让我不要追别人?”男生问她,“还是就像他们说的那样,这些都是你勾引我的手段?”
两人说着说着争打起来。后来男生一怒之下,拿石头砸了吉霄的头。
几日后开学,吉霄缠着绷带去。问怎么回事、谁动的手,她一律答:
不知道,失忆了。
只有吉小红知道,哪有什么失忆。内情不过是男孩母亲上门道歉,求她们大人大量。苏具文是三好学生,又想考重点高中。断不能在初三这关键时期记下这一笔。
吉霄答应了,但她说,要交换。
女人惊了惊,似乎未想过少女有这样的说法。“你说个数。”
“我要二万五千块。”
狮子大开口。更奇怪的是居然细致到零头。
“不想赔吗?”正犯难,就听少女继续,“那么实现我一个愿望。”
幸好,于苏妈妈而言,这小小少女的愿望微不足道:
她说,她想学校里的人不要再讲她妈妈的坏话。
吉小红讲话没用,但苏妈妈讲话是有用的。她丈夫是领导,儿子是模范生,自己还在电台工作。她去跟教导主任喝茶,说听自家孩子反应,隔壁班有女同学被欺负,母亲也被说闲话。这样的事曝光,不好吧。
没什么问题不好解决,只有不打算解决的问题。
从那之后,吉霄在学校再无难处,后来进一中,更是彻底摆脱过去,人也阳光起来。
只是,对那对令她伤心、曾经同她那么亲近的母女,她却一直未能释怀。
再次在面馆里见到小雨,竟然已经是十几年后。时过境迁,孩子们都已长大,至于方丽春,更是香消玉殒。
吉小红百感交集地点上一首《女人花》。
“这首歌,今天唱给女人听。献给方小姐……当然,包括小方小姐,以及大方小姐。”
很多年前,方丽春讲过类似的话,引得众人欢闹。今日却无一人言笑——
就连吉然业已懂事,不抱怨为何不唱给他。
她唱起歌来。
2006年,面馆歇业的第二日,吉小红带着几枝紫藤出门,却不是去求神拜佛,而是去花园小区。
“多久才开花呀?”看她和方丽春把花种在小院,水灵灵的小姑娘在旁眨着眼问,说完又侧头朝身边的吉霄,“要像你家门前那样,开那么多花才好!”
吉小红还来不及答,方丽春先跟女儿说:“那得有点定性,不仅要好好养,还要好好等。”
花种好后,两个孩子继续去学习。她则跟方丽春在客厅里坐下。
听她说平时不怎么喝茶,方丽春便给她泡蒙顶甘露。结果她喝第一口便再难忘记:
茶如其名,这甘露入口,竟是甜的。跟她想象中的苦茶完全不同。
见她喜欢,方丽春开心:“是吧?蒙顶甘露,不喝茶的人也不会讨厌!”
那个春天,她们心中充满希望,品着甘茶,遐想未来。
她跟方丽春说,以后赚够钱,还是想重开面馆。她的面馆跟吉祥的不同,要把本金蓄够、算好帐目。在绝不亏本的前提下,用上好的料、做上等美味,要把它完全开成自己喜欢的样子。
“那我一定要来道贺!”记忆中的女人笑着说,“到时我会送个最大的开业花篮!”
“你当然要来,毕竟你是大股东!”吉小红认真地说。
“我什么时候是股东了?”方丽春奇怪。
“你投资了半张彩票啊!”
见吉小红神情认真,方丽春举重若轻:“好好好,”她笑,“到时你这个老板娘每年分红,得包我几顿免费辣肉面,不准不兑现噢!”
“岂止辣肉面!”吉小红开心,好像她的面馆已经开起来一样,还烦恼,“就是名字得改!我才不想再开吉祥面馆!”
说到这,跟方丽春提及自己的名字,一辈子都遗憾叫小红,平平无奇,跟多少人重名。
“但你把这名字活得很美啊,跟别人都不一样。”
“什么很美啊……”
“真的,”方丽春真诚,“虽然你年纪比我小,但我一直觉得,在人生上,你才是我姐姐。”
说到这她灵光一现:“要不,就叫‘花城面馆’?”
吉小红不懂:“为什么叫花城?”
“因为‘晓看红湿处,花重锦官城’!你是小红,你开的面馆当然该是花城!”
吉小红乐得拍桌:“不愧是文化人!”
“什么文化人,”方丽春不好意思,“就是给知雨胎教才背熟的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当年也没能上高中。”
吉小红惺惺相惜。“现在的孩子多幸福,上学容易多了。”
“可不是,遍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