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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片上的短语写:给你准备了一份大礼,明天查收。
往下看,收花人写亲爱的章寻宁,送花人着名处没有文字,隻画了个很漂亮的爱心。
这么高调的事只有现在的苗烟做得出来。
不知是不是苗烟回来这段时间经历的衝击太多,章寻宁看到送花的举止,心里竟然异常平淡,早已习惯了。
不过,关于“大礼”这份东西……
章寻宁心下有了模糊的预感。
她将名片收起,半遮住。罗松止问了一句是谁,她随意说是一个朋友。
从少年时期起,苗烟的野性就已初露端倪。固执,倔强,有当孩子王的气质,这都是她后来发现的。
几年里,这种个性更如野马脱缰。
明明第一次见面时胸前系着蝴蝶结,打扮得如同一个安静的小礼物,现在怎么会如此野性难驯呢。
酒店走廊的角落阴影里,孙青青的手指几乎在发抖,快要拿不稳手机。努力深吸几口气,才渐渐恢復平静。
从那天单独与苗烟见面以后,孙青青这几日里渐渐想明白了什么。
她出生在一个单亲家庭,和父亲几乎不怎么交流,家境也很普通,最常听说的一句话叫做“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最常被督促做的事情是学习。
因为严格压抑的管教,孙青青的性格内向,出了错总是第一个怪自己。最开始出现罗松止这件事时,她回到宿舍哭了三天,却不敢找舍友理论。
后来四处寻求帮助无果,孙青青才意识到,出了事情只能自己帮自己,懦弱的性格什么也改变不了。
她咬牙拿出自己攒的所有钱去打了胎,但还是如乌龟一样缩在壳里,不敢报復。
苗烟却给她指出明路,她可以选择到其他城市工作,免受罗松止威胁。如果租房资金困难,她可以帮忙,直到孙青青有能力自己承担房租为止。
同时,她让孙青青跟踪罗松止,摸清了罗松止找人私会的时间。每周三,罗松止会固定在晚上和一个外模到酒店约会。
苗烟替她拨出了举报电话,说让她等在角落,等警察进来时,拍下罗松止被拉出来衣衫不整的几张照片,再交给苗烟拿出去散播揭穿就好。
罗松止订婚在即,如果传出与人厮混的照片,恐怕在青山市要被记一辈子。
而且罗父是医院院长,格外注重名声,膝下除了罗松止,还有一个比罗松止小五岁的孩子。
倘若闹得大,继承人恐怕还要重新考虑。
楼下一阵脚步声,孙青青躲在墙后,屏住呼吸,她意识到时间到了。
大约几分钟,一阵兵荒马乱,罗松止还没来得及将纽扣扣好,就被警察带了出来,与此同时还有那个外国模特。
孙青青心跳加速,大脑还来不及思考,手已经打开摄像头,迅速拍了好几张照片,最后录下了罗松止被带走的视频。
直到嘈杂声散去,孙青青脱力般跌坐到地上。
接着,她努力调整呼吸,翻看相册,勾选了几张五官最清晰的照片发给了苗烟。
翌日,风平浪静地度过一整个白天。
晚上苗烟刚洗完澡,穿了件红色丝绸吊带裙,捋着头髮走出来,就得知罗松止来了的消息。
她双臂撑在栏杆上,站在二楼平台视野开阔处,向下望着那出好戏。
看样子,罗松止这一天应该是忙的焦头烂额,直到晚上天都黑了才马不停蹄赶来章家。
苗烟做事一向讲究一个快字,昨天她让孙青青拍下照片,今天早上她就大张旗鼓发到了朋友圈。回来的日子说短也不短了,工作原因,苗烟已经加了许多青山市本地有名的人士的好友位。
虽然圈子不重合,但消息传播得速度实在惊人,一传十十传百,根据六人定律,天还没黑,估计章寻宁还有罗家那边就全都知道了。
罗松止已临近订婚时间,却被人抓包在酒店夜会模特,两人衣衫不整的出来,至于做了什么,应该不必多言。
客厅隻开着昏黄的水晶吊灯,章寻宁坐在高脚小茶几边上的真皮沙发,双腿交迭,面色无喜无怒,一如既往。
“我真的错了,我绝对不会再这样了,以后我一定认识到错误,我全部都会改正……”
穿西装革履看着人模狗样的罗松止此刻哭着道歉,就差跪下来想求得章寻宁原谅,面容十分憔悴,显然是受到多方压力。
站在二楼看戏的苗烟心里嗤笑一声。
章寻宁没有情绪,只看出眉间淡淡,低头品一盏茗茶,用以驱散疲乏,她今日晚间还有工作。
没有给罗松止任何视线,章寻宁轻声道:“送客吧。”
立在一旁阴影里的保镖上前,罗松止见状,知道挽回无用。如今消息传开,罗父面子上挂不住,私下应该在思考换继承人的问题。
而他唯一的砝码就是挽救和章寻宁的联姻,才能让罗父重新思考自己的价值。
罗松止不走,保镖不敢太用力,他慌不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