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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她费了一整个下午的时间将它清洗干净,最后蹲在地上,一边给小狗喂着肉汤,一边仰着无辜的桃花眼问他:“我……能将它带回西崇山吗?”
云咎看着她随着他的沉默而逐渐暗淡的眸子,微微抿起唇,不发一言地回了厢房。
月满则亏,满月后的秋夜终究带着几分萧索,明曜回到厢房时,一眼就看到了云咎坐在庭院中的背影。
他身上依旧穿着那件柔软的雪白长袍,唯一与往常不同的,是他墨黑的长发完全披散在肩头,像华贵的绸缎般,被清冷的月辉笼罩着。
她悄无声息地走到他身后,伸手轻轻环住云咎的腰,将下巴搁在他的肩头,轻声道:“……对不起。”
云咎方才似是在出神,陡然被她拥住,竟微微地怔在当场。
明曜的目光落到他的袖侧,见他一手握着一把梳子,一手则紧紧攥着什么,而他在她的视线下,微不可觉地动了一下,那紧握成拳的手被广袖掩住,他神态平静地回应她的话:“为何要道歉?”
“我当时忘记了……西崇山的结界未开,贸然提出将凡间的生灵带回去,应该会让你为难吧。”不知从何时起,云咎身上的香已经散去了很多,明曜坐在他身旁,才发现他的身体冷得反常,就像是一块没有温度和心跳的玉。
她的心无端空了一拍,脑海中不知为何又浮现出他昏迷时的那副样子来。她下意识去触摸他的掌心,却被他若无其事地避开了去。
云咎放下手中的木梳,抬手轻轻抚上明曜的脸颊,他静静地看着她,眼底似乎凝着化不开的悲伤:“应该是我向你说对不起……明曜,你想要的东西,我总是给不了你。”
“我想要的东西……”云咎此刻的模样太过破碎,明明二人靠得那样近,明曜却觉得自己又一次与他相隔千里。
她能够感觉到,自从黑凇寨出事之后,自己对于云咎的依赖便越发加剧。他的存在暂时地缝合了她的伤口,得以将她从黑凇寨的那个雨夜中拯救出来,所以在这些日子里,她并不是没有察觉到他向她隐瞒了一些事,可是她并不敢过多地追问,为了自己一点点为数不多的安心,她乌龟似地躲在和他共同搭建的甲壳中,小心翼翼地规避着彼此的伤口,若无其事地,装作一切都不曾发生过的样子。
可是随着她前往月隐峰的日子将近,明曜心中的不安又枝枝蔓蔓地生长开来,那种荒芜的情绪随着云咎此刻的神情达到了巅峰。她紧紧攥着他的衣袖,在安抚他的同时,也试图说服自己:“我想要的,已经在我身边了。”
她凑近他的耳畔,认真而坚定地开口:“云咎……我不去月隐峰了。我想留在你的身边,哪里也不想去。”
“明曜……”他沉了一口气,静静地望着她的眼睛,似乎打算劝说她什么。然而,就在他开口的下一瞬,少女倾身吻住了他的嘴唇,她轻柔的声音如落花般,在含吻的间隙落入他的耳畔。
“我的衣服,刚刚被小狗蹭脏了。”她小声道,“你帮帮我。”
深秋的寒意被木门掩去, 愈往屏风深处走,温热氤氲的潮气便愈发将人熏得视野朦胧。眼前的一切在水汽的掩盖下,化为一块块巨大的色块, 云咎几乎以为自己的意识也即将在那暧昧的热气中模糊成茫茫的一片。
他感觉到明曜掌心传来的温度,很暖,轻微的潮热使他们本就紧握的力道更加密不可分。她走动时窸窣的声响在他耳畔扩大, 他跟随在她的身后,直到她在暖池前停下, 潋滟的桃花眸定定地望向他。
明曜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松开了他的手, 下移, 轻轻握住了他腰间的佩饰——她曾在西崇山上用这枚玉石,催生出了除他们之外的,第一个诞生于神山的生灵。
从此之后, 他一直把这块暗淡了的玉石佩戴在身边。
明曜的动作顿了顿,仰头去吻云咎的下巴, 趁他失神时, 轻轻将玉石卸了下来, 她将那玉石攥在掌心,另一只手又抚上了他腰间的玉带。
云咎却在这时按住了她的手, 他沉黑的眸子被热气熏蒸得湿润, 与她对视的瞬间似泛着盈盈的水波,他扣住她的手腕,声音有些低沉:“明曜, 你想做什么?”
明曜的手腕在他的掌心挣扎了一下, 又很快垂落下来。她的脉搏与他的指腹间只隔着一层薄薄的皮肉,因此那跳动对他而言便显得如此清晰可触, 像是乐曲进入高|潮时密集的鼓点。
她咬着下唇,望着他的目光称得上执拗:“云咎哥哥,我被小狗蹭脏了,你要帮帮我。”
他的呼吸在她的目光里错乱了一拍,在对视中的某一刻,她如愿看到那双漆瞳深处闪过了一丝危险的光亮。
呼吸交错,暖池的热意阵阵而来,明曜在他的目光下不自觉地发颤,手心生出怯怯的潮意。他盯着她,轻声又问了一遍:“你想做什么?”
她怔住,目光直直迎向他,遂被他眼底的深色捕捉囚困:“我想要……你。”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仿佛自她眼底看到了一团燃烧的火焰。她的爱意与他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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