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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旭杰得意道:“这样吧,这方面儿我经验多可以传授你不少,以后我喊你严哥,你喊我前辈,咱俩各论各的。”
头上又挨了两巴掌,胡旭杰才彻底老实了。
严律揍完他,点了根烟:“刚才没来得及仔细问,雪花昨天情况什么样?”
提到邹雪花,胡旭杰的表情暗淡不少,叹着气儿:“老样子,年纪越大症状越明显,幸好现在是就住在医院,突发抽出昏厥后立即就拉去救治,又吃了赤尾专门炼的镇痛舒缓的药,我出门前已经平静不少了。”
赤尾这支儿擅长的是炼药,但和仙门正经的医修不同,赤尾炼的多是些有点儿麻痹神经或者致幻的东西,这跟他们族内天生的能力有些关系。
早年混战时期赤尾靠此牟利,后来随着灵气枯竭而慢慢收敛,现在再炼出的东西也早没了以前那么强烈的效果,只用来当缓解痛苦时服用的药。
严律也算是看着邹雪花长大的,心里不忍,皱着眉:“等会儿忙完要是有时间,我去一趟医院看看。”
“哥你去了也就是用灵力帮雪花疏导一下,这些年你能帮的都帮了,术法偏方、难搞的药材、耗损灵力……能想的办法都用过了,我知道,”胡旭杰苦笑道,“都只是拖时间罢了,这几年连拖时间这效果都不咋样了。雪花说了,以后不让我轻易喊你过去,不然还要连累你跟着操心。”
妖族极易有先天灵力畸形的情况,林生那样的外表畸形都算是好的了,不影响健康,邹雪花这种的就倒了霉,天生就是短命鬼。
严律对这些小辈儿虽然不怎么往心里记,但该帮的时候却从没不管过。
他和邹兴发把能想的办法都尝试过,好拖歹拖地让邹雪花活到现在,邹雪花心里其实有数,小姑娘看得很开,严律偶尔觉得她已经做好了准备。
早些年胡旭杰还在收拾她东西的时候翻出来过提前写好的遗书,哭的差点儿断气儿。
那会儿胡旭杰跑严律住处喝得醉醺醺,吐了一地,严律当时拍着他肩膀安慰他,劝他看开点儿生死。
但现在不一样了,知道爱人注定走在自己前头这件事儿,严律没法儿劝胡旭杰看开,因为他自己也不一定看得透。
不懂情的时候严律觉得这都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但现在他懂了,这些事儿就跟缠在他手臂上的纹身一样,烙在了他的神魂上。
车在雨帘中穿行,按照佘龙提供的地址,车开进离老堂街五六公里处的城中村。
雨声盖过了大部分的杂音,行人匆匆,没人注意到这旮旯里的出租房悄无声息地聚集了一批面色沉冷的人。
在澡堂打小工的小孩儿住的是顶楼,楼顶盖儿冬冷夏暖,好处是能有个小平台晾衣服。
今日大雨,衣服却不会有人来收了。
严律带着胡旭杰踩着出租房狭窄的楼梯来到顶层,佘龙和几个老堂街的熟脸儿已经等在屋内。
“这小孩儿刚长成,不久前才开始给澡堂打零工,按小时算钱,”佘龙引着严律去看尸体,介绍情况时语气复杂低沉,“他家里人都死绝了,是您跟老棉以前从福利院发现是妖带出来的,老棉给钱供他上学,今年才毕业,还没找正经工作,只是想赚点儿糊口钱。”
老堂街上许多妖都是这么个情况,没爹妈家人的就把街上当家,如果有同族,还能受同族照顾,长成后看情况决定要不要留在街上做事。
严律没吭声,其实佘龙不用引他他也能瞧见尸体,这是个简陋的一居室,这小孩儿就横倒在床上,嘴里混着内脏碎片的黑血流出,面目狰狞地睁眼看着天花板。
原本还在疑惑为什么这孩子不住的离同族更近一些,但一看到孩子身后显出一半儿的灰扑扑的翅膀,严律就明白了。
“是个翅族的小孩儿。”胡旭杰恨声道,“说了多少次,让他们这支儿多管管小辈儿,简直就是当耳旁风!”
翅族自混战时期就族中争斗不断,这支儿生性好斗,同族之间来往也不密切,更像人一样注重本姓家族,对这种混种就更不在乎了。
“联系封天纵,”严律对这些族内的事情插不上手,只能按下心里的不适,跟屋里其他几个妖说,“让他过来处理下后事儿,顺便也把最近翅族内部查快活丸的事儿跟我说说。”
一个小辈儿点头答应,拿着电话出去联系。
严律走到小孩儿身边看了看,对方因痛苦而狰狞的五官难掩青涩,显然年纪不大。
尸体尤有温度,应该刚死不久。灵力探进去,感觉到这小孩儿的心脏破裂,内脏也因为承受不了而多处破损,很典型的死于快活丸的症状。
“我进屋的时候他还在吐血,但却不像是之前发现的那些妖浑身孽气暴涨,”佘龙黯然,“我试着救他,但……”
他话说到一半,被敲门声打断。
佘龙走过去开了门,间门口站着的竟然是本来应该在医院的赤尾族长邹兴发。
邹兴发冒雨赶来,他脸色发白,眼珠却布满血丝,显然也是在医院熬了许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