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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夏走过去开了门,与门外人轻声交谈几句,不多时捧了个长长的承盘走回来,对二人笑道:“宫主命人送了明日所着衣衫首饰来,说是让试试合不合身呢。”
比武大会那样的场合,新衣的样子必不会差,江灵殊与灵衍相视一笑,都眼巴巴地向她手中望去,自是无比期待。
阿夏将承盘搁在床边,掀开上面盖着的缎子,两套式样相同的华服映入眼帘,一套天青色,一套雪青色,色度相合,皆是一样的清新雅致。
江灵殊将自己那套展开来看,只见除了最内的丝质抹胸外,还有一件填了鹅羽且内侧覆满白绒的贴身小衣,穿在身上又轻便又保暖,中衣因此用了更轻薄舒适的料子。外头是一件淡紫地落梅暗纹交领上襦,袖口应是为了行动出招更方便,比寻常衣服稍稍收紧了些。下裳颜色略深,内为紫色湖绉长裙,外系一层藕荷色洒银薄纱,行动间朦胧绰约,风姿独具。最外还有一件雪青色直领窄袖薄衫,一株白梅自肩头垂下花枝,雪白花瓣纷纷扬扬落下,渐渐堆积,于及地裙摆处化为一片雪色,实在美极雅极。
灵衍那套除颜色外,用料形製都与她的一般无二,只不过将梅纹换作了竹纹,身后蓝绿色丝线织就几杆碧竹,更具几分清朗飒爽之气。
二人心中满意,忙不迭换上一试,但见大小相合并无差错,又对着镜子携手相立,欣赏了好一会才恋恋不舍地换下。
阿夏在一旁看着,连连讚叹道:“少宫主和衍小姐本就形影相连,如今穿着这么两件衣裳,更像是双生子了。”
江灵殊和灵衍打量着对方笑了笑,彼此都对她的话颇为讚许。
“明日须得早起,一会用了晚饭,就早些回去歇下吧。”江灵殊躺回床上嘱咐对方。
“是,师姐更要好好休息。”灵衍瞧着江灵殊的样子——虽然面上早已恢復了光彩,却还是有些苍白,心中不免担忧。
“放心,”江灵殊轻拍了拍她的手,“今夜和明早我都会服些定神固气的药,以求万无一失。”
灵衍点点头,及至饭毕回自己殿中后想起才觉得有些不对。
既是非得在紧要关头才能服的药,想来定是药性烈起效快,可管一时之用。但这样的药,往往却也会有些害处罢……
比武大会(一)
月色朦胧,树影摇曳,万物犹在沉沉天幕的笼罩下酣眠,凤鸣殿内,青珢已点上新香燃起灯烛。
她匆匆忙完走进内室,才见晨星已醒了坐在床上,正皱眉揉着太阳穴,一副睡意未消的模样。
还不及她开口询问,晨星自己便自嘲一笑道:“想着今日的大事,翻来覆去半夜才睡着,现在果然困得很,去将醒神丹和银丹草油取来吧。”
“是。”青珢依言取了东西来,晨星仰头将醒神丹用温水送服而下,又深吸一口气闻了闻那银丹草油,再以热巾敷面片刻,方才觉得好些。
她看一眼青珢铺在案上里三层外三层的华丽宫装,不由叹了口气道:“这未免也太繁琐了些,寻常宴会都不必这么穿的。”
青珢笑道:“您也说了是寻常宴会,自然不比这样的大事。”
晨星无奈地点一点头,坐着立着随对方摆弄收拾去了,心内散漫想着若不是母亲贪图安逸将宫主之位早早交与她,她也不必这会子在这儿劳心劳神。好在青珢勤谨,徒弟懂事,各殿殿主亦安安稳稳各司其职,都挺省心,日子也不算太难过。
“唉,”晨星乍一回神,看见青珢正往自己身上套着一件领口裹金的朱红色中衣,不以为然道,“穿在里头的衣服,也这么鲜艳做什么。”
青珢噗嗤一笑,也不说什么,对方素来不爱穿颜色艳丽的衣裳,可这样要紧的时候,便是宫主也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
待晨星盛装上身,饶是青珢跟了她那么多年,此刻也不免觉得惊艳。荧荧烛辉下,赤色的衣料衬得肌肤莹白如玉,衣领滚了一圈白绒,拥住雪颈,更显端庄华贵。下身一条暗纹石榴绫裙并无复杂花样,只在外又系了几条深浅不一的纱裙,每一层都极轻薄,隐隐可见下一层的花色,坠了玉珠串儿的枣红色平绉腰带被青珢精心挽了个简单大方的如意结,起步时玉华交映、清泠作响,尽添美态。外披的广袖纱衣薄如蝉翼,从上至下由殷红层层变浅,逐渐过度为及地裙摆处的白色,恰如云端霞影。一隻描金刺绣的凤凰于背上振翅欲飞,双翼正展于两袖间。凤尾尾羽处为合裙身的颜色,绣线亦由金转银,上头密密缝了极小的水晶珠子,不但增添华彩,亦使衣衫不易被风吹起。
“这纱衣倒真是有些好看。”晨星对镜抚着衣袖上的刺绣,唇边隐有笑意。
“您喜欢便好。”青珢总算放下心来,这比武大会的衣衫与宫中各处的装饰晨星虽然皆放心交由她来办,但也总得得了对方的肯定才好。
晨星坐在妆镜前,为自己试着一件件首饰,由青珢和春蕊二人梳着发髻,因发髻复杂耗时长些,不一会儿便又觉着无聊困倦,盯着窗子道:“将窗户打开吧。”
青珢出言提醒:“这凌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