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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避免祈颜无意识乱抓,游澈还是将他的手松松绑着,照护了一整晚。
翌日清晨,祈颜迷迷糊糊醒来,习惯性地先伸了个懒腰,双臂将将抬起才猛然察觉不对劲,这是被人绑了?
绑架,我被人绑架了?生出这个想法后,脑子顿时清醒,迅速睁开眼扫视周围环境,意识到只是虚惊一场才骤然松了口气。
手背上的针已经撤了,只是双手分别被绑在床沿两侧,限制行动。两边都没有打死结,但祈颜稍一抬手带子就缠得愈紧,扯了半天都没扯出来。
“醒了?感觉如何,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游澈将食盒放到桌上,走到床边问。
“能不能先帮我把手上这玩意儿松开。”祈颜停止挣扎的动作,抬眼与游澈相视片刻,发出求救信号。
他扭动的时候,被褥已经滑到腰际,领口的扣子本就开了最上面几粒,如今正明晃晃敞着。病房内开了空调,温度比外面高许多,祈颜挣扎得太卖力,流了不少汗,打眼一看,颈侧皮肤湿漉漉一片。
为便于使力,他微微斜着身子,一隻手往后抵着床面,半撑着。游澈进来看到这副景象,怔愣了好一会儿,视线落在他双腕间,失了神,迟迟未动。
祈颜对此毫无察觉,抬起手在他眼前小幅度晃了两下,急得眼眶微红,再次催促,“快帮我解开。”
游澈扶了扶眼镜,不动声色藏起眼底的晦暗涟漪,三两下解开祈颜腕上的束缚,系回自己腰上。
“先吃点早餐,中午再观察观察,没大碍就可以回家了。”游澈把粥盛出来,搅凉些再递给祈颜。
挣脱束缚后,祈颜立即拿出手机查看脸上的红肿,左看右瞧了大半天,才心满意足接过那碗索然无味的白粥。
游澈静静坐在床边,不知在想什么,脸沉沉板着,黑得可以和眼下的乌青一较高下。
将空碗递回去后,祈颜便没再出声,保持疏离的姿态。
相对沉寂半晌,游澈看着祈颜,平静陈述,“短短几个月,进了四次医院,两次是因为过敏,昨晚还险些休克。”
“是我对你过于纵容了,既然小少爷连好好照顾自己都做不到,今后这个重任就由我代劳。”话到尾声,其中的愠怒再也克制不住。
受苦的是他,清醒过来还要被数落,小少爷也闹了脾气,底气不是很足地回嘴,“都是突发的意外,又不是我故意惹事,我也不想弄得这么狼狈。”
游澈放缓语气,温声叫他的名字,锁住他的视线,说:“我很担心。”
面对这样的突发事件,游澈依旧能够保持沉稳,从容应对。和陈果慌乱到哭鼻子的反应相比,游澈冷静得仿佛毫不在意,从始至终,脸上都没有露出过多表情。
可是,因慌乱而轻颤的手即便过了很久,还是难以平复,紧张得疯狂跳动的心臟,直到确认祈颜没事后的很长时间,才恢復正常节奏。
他比任何人都担心。
小少爷还是更吃服软这一套,游澈稍微示弱,他的心也跟着软来下,冷着的脸回暖几分。
盘算着说几句安抚的话,病房门忽地被人敲开,陈斌兄弟两带着果篮前来探望。
“小颜,怎么样了?”陈斌脚刚踏进来,没瞧见祈颜呢,问候的声音先一步传达。看到游澈时脚步微顿,想起之前在售楼处见过,笑着和他打了招呼。
陈果站在身后,偷偷摸摸扯他的衣角,靠到陈斌耳边小声道:“哥,这位就是资助我的游先生。”
“还有,祈颜哥是游先生的……”
“爱人。”游澈冷不丁开口,自行补充后面的话。
陈斌目瞪口呆地看向祈颜,既诧异又惶恐,动作神情都不由僵硬起来。
祈颜给他搬了把椅子,他也拘谨站着,不好意思坐,祈颜好说歹说,最终只能按着他的肩膀强行压到椅子上。
他觉得带来的水果拿不出手,扭扭捏捏往身后藏。
祈颜见状也不客气,说自己正好想吃苹果,便笑嘻嘻接了过来,“斌哥,还是你想得周到。”
他的态度让陈斌放松不少,跟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来,“没想到你是新闻上那个祈颜。”
“还是你的朋友。”祈颜的语气一如既往随和直率,没将自己划到更高阶层。
陈斌有些惶恐,讪讪应着,气氛不如以前自然,但也说说笑笑聊了很久。陈斌换了称呼,叫他祈少爷,祈颜纠了好几次,他才改回以前的叫法。
话题转一圈,到了陈果身上,陈斌先是责怪他瞒着自己,又提到上次陈果去宅院的事。
说到这个,祈颜的心咯噔一下,跳到嗓子眼,脸色变得异常苍白。
陈斌说着突然站起身,朝游澈深深鞠了个躬,“陈果的事,卫嘉先生刚才跟我说了,多谢您替我管教他。”
“给您添麻烦了,十分抱歉。”他将头埋得很低,垂在身侧的手紧扣着裤缝,看着有些窘迫,“您垫付的赔偿费,等发了工资我立马还上。”
“不必。”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