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下乱臣 第27(第2/3 页)
照渡伸手捡起一指长宽的竹筒,从里面抽出卷好的宣纸展开。
一看就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
他能在自己面前打开密函,就证明没有要瞒她的意思。
沈照渡摇摇头,将纸放进烛火中燃烧殆尽才说:“你知道贺洪吗?”
贺洪是萧翎亲自提拔的,她当然知道。
“你跟他杠上了?”
“他也配?”那些隐藏不住,也不屑隐藏的孤高傲慢膨胀,沈照渡捞起滑下手臂的长袍走到书案旁,提笔回信,“萧鸾为了打压我,派这人到漠北挂帅,还带走我两个副将。”
密函就是副将发回来的,贺洪刚入边境就被蛮夷偷袭,还烧没了半个月的军粮。
“蛮夷众多部落,每个部落的作战方法各不相同,而且他们的首领换得极快,每一两个月就会有新的作战方式出现,防不胜防,没经验的将领根本不可能占领上风。”
沈霓也听过萧翎评价贺洪这个人,说他忠诚有之,但墨守成规,而且因为年龄和军功摆在那儿,根本不听旁人劝告。
而贺洪从未接触过漠北的战役,也不肯听从边塞将士的意见,失利败北也毋庸置疑。
沈霓也起身走到他旁边,伸手替他拿住磨条研磨:“如果贺洪接连败退,你会接替他去漠北吗?”
这就是沈照渡皱眉的原因了。
萧鸾不缺武将,但如果贺洪真的被打得人仰马翻,他作为最令漠北蛮夷闻风丧胆的存在,必定要上前线振士气定军心。
昭武候府遇袭的事早就上报御书房,但时至今日,萧鸾还是一点表示也没有。
如无意外,圣意快要到了。
他放下笔,牵起沈霓的手走到门前,原本应守在后门的小厮扶着帽子急遽朝他跑来。
“侯爷,”他气喘吁吁地停在阶前,“一位姓张的公公通传,说陛下已经过了光德坊,快要到侯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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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沈霓对这个多次陷她于不义的乱臣头子没有任何兴趣,只抬手为沈照渡系好衣带:“虽然我不齿他的所作所为,但好歹是面圣,还是穿得正经一点吧。”
沈照渡屈膝享受她的照顾,不料整理到肩位时,沈霓拇指突然用力在他剑伤上一按,痛得他忍不住大声惨叫,健康红润的肤色立刻变得煞白。
“你谋害亲夫啊!”
听完他这胡言乱语,沈霓更觉得自己做对了,故意掐他惨白的脸颊:“我是为你好,这样去见他,应该不会太过为难你。”
赶走一脸委屈的沈照渡后,沈霓回到堂里收拾药瓶。
那张要发往漠北的密信大大咧咧躺在书案上,只用一方镇纸压着,对她毫不设防。
她上前拿起信纸,沈照渡写的字要比她想象中要好千倍百倍。
他练的应当是草书,落笔如脱缰骏马,张扬跋扈,笔锋下隐藏蓬勃原始的张力,果然字如其人。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沈照渡写字,以前在归元寺的时候她曾想教他写字,可惜她眼睛朦胧昏花,沈照渡也厌烦这种精细活,一看到她拿书就跑得影儿都不见。
到底是谁第一个传他是个大字不识的文盲?这书法的境界可比她还高。
他真的有好好长大。
正替他把信函夹进一旁的兵书里,虚掩着的镂花门被侍女轻轻敲响。
“夫人,陛下送了都督好几箱药品,不如您先清点一下我们再挪进库房吧。”
沈霓把兵书塞进书堆的最底下,疑惑地走出去。
昭武候府也不是没收到过赏赐,都是管家清点入库的,怎么今天就要她来出面了?
大大小小的楠木箱子横纵三列摆满了半个庭院,沈霓一眼就看到箱子阵中央穿着男式直缀的沈婳。
她头戴玉冠,手执折扇,折扇下还坠着一个小小的梅花玉佩,风流尔雅。
“听说二叔进京了,要是他知道你在这儿背叛先帝,你猜他会不会气晕过去?”
沈婳长相英气,未入宫时就爱女扮男装和萧鸾出行,坊间还传过萧鸾有断袖分桃之癖。
沈照渡不在这里,可侯府下人都在。
在他们眼中,沈照渡与她就是一体的,她若在此处丢了脸,沈照渡在侯府就威信就会受损。
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他,沈霓都不能在这里低头认输。
她淡然睥睨着沈婳:“大伯知道你与萧鸾苟且在一起尚没有气死,怎么到我这儿就不同了呢?”
沈婳扬起的嘴角顿时沉下。
她气的不是沈霓的话,而是这个软弱的妹妹竟然也有敢反驳忤逆她的一天。
“你以为有人撑腰哀家就治不了你吗?”
不过都是狐假虎威,沈霓早已看穿,把话原数奉还她:“如果萧鸾不在这里,你还敢来挑衅我吗?”
“既然你说到他……”沈婳唰的一声合上扇面,“那你猜猜我为什么能单独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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