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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泪扑簌簌,蜷在他臂弯里不想起来,低弱地细细讲。
她又赌气似地,咬了一口他流丽修长的腕骨:“我也想让你疼。”
留下了一小滩水渍和软软却鲜明的牙印。
她甜甜地扑棱着眼睫,笑了起来:“鸟鸟的手好好看,但是也被我弄上痕迹了,哇,我才意识到,宣布你是我的这个过程,真得让人好开心哦!”
礼汀在模仿他的手段,取悦他。
明明她已经委屈又难过,还觉得不被信任,还疼,种种事情加起来。
本来已经受不了了。
但是的确是她坏,说很多谎,把那人给骗回来的。
他会生气也在情理之中。
但是礼汀却忽略了,他为什么那么生气。
她眼眶还是红的,却撑起身想要继续亲他,吻在那人的额角。
还是好喜欢他。
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他好看。
一点救药都没有。
那人等她乖巧地亲吻他。
他没有说。
其实,他正在和脑袋里疯狂又愤怒的因子天人交战,满脑子都是她雪白肩膀上红痕的样子。
一想到,她给其他男人,看到了一点皮肤。
他脑袋,几乎没办法再用理智去思考。
从一开始只想要远离她,免得被多年的求而不得感,和无法救下她的愧疚感支配。
再到看见她,下大雨无家可归,没办法放任她一个人孤独地在教室里发呆。
甚至他领她回来,知道她喜欢谢策清后,满身充满破坏欲,狠狠克制下来,但真的恨不得掐死喜欢谢策清的她。
还要装作演戏,装作无所谓地,成全她。
一开始想的,只是占有她就好了,得不到她的心也无所谓。
再到最后,察觉到她已经非常依恋自己以后。
无论怎么,都没办法再满足占有欲了。
直到现在。
几乎每天都在想把她关在暗无天日的地方,把她全身嘬得到处都是痕迹。
想把看过她白皙皮肤的男人眼睛,全部抠出来,送他们流着血泪上路。
这种病态的折磨感,没办法纡解。
放礼锐颂一条生路,已经是因为看在她的面子上,垂怜他。
主要是,江衍鹤每次都在思考。
最极端的情况下,想到如果自己犯疯病,和别人同归于尽的话。
她怎么独自活下去?
如果,有天,真的复仇完毕。
他观摩最憎恨的人被抓获或者死掉。
他对别人赎完罪,持之以恒地战斗落幕的那一刻。
他想过最精密的剧本,让自己嘴角溢出鲜血,也要笑到最后,最后一个倒下。
上一代的恩怨,迟早会报复在这一代。
父亲江明旭完全可以独善其身。
可是自己却不可以,毕竟是享受了直接好处的人。
可是,礼汀怎么办。
推开她,他也没办法继续在这个浑浊的地方,煎熬下去。
但是把她留在身边,尖刺露出来,伤害她怎么办。
命运给他俩开了最大一个玩笑。
就是他在海里,看着游轮倾覆时。
那几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自己的那一刻。
江衍鹤血液瞬间凝固住了,他只能选择放手。
不然别人一定会用枪,对准他怀里的软肋。
他只能把怀里苍白着小脸,依恋着贴着他,细软呼吸着的礼汀放开。
江衍鹤狠狠撇下怀里昏迷的,这个世界上最爱的人。
装作根本不想要触碰她的样子。
把她弃若敝履地,推到了身边多年好哥们的手上。
沉声威胁谢策清道:“救下她,我会感谢你,放开她,我一定会杀了你。”
谢策清一愣,随即说:“好啊,你和她都要感激我哦,兄弟,她以身相许或者你让我大富大贵,总得有一个吧!”
“嗯,我不会忘,别打她的主意。”
然后,江衍鹤觉得心脏疼,浑身疼。
很想缓慢把礼汀交出去,可是不能。
怀里蓦地一空,温度散尽。
那一刻,他心里清楚,这一辈子只能错过她了。
并不是阴差阳错,是自己是个彻底的混蛋,率先放弃她的。
因为假设他一个人死在枪战里。
他也要让礼汀活下来。
可能从现在开始,永远再没有两人名字并排在一起,出现在营救报道上或者新婚箔金册上的一天了。
这条复仇的不归路,是自己选的。
江衍鹤咬紧牙关,使劲划水,头也不回地朝着翡老师坠落的地方游去。
一次次换气的时候,头发在滴水,脸颊被海盐染得刺痛。
他只能遥望,礼汀倚在谢策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