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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为自己未来的孩子及冠之时取了字。
只是那时两人都没想到,数年之后惨遭陷害,竟糊里糊涂地都着了亲人的道。
如今辛夷不是她的孩子,夷玉却是。
多好听的名字啊。
“…殿下。”崔尚书有些生硬地开口,难堪地看着崔夷玉,张了张口,半晌才问出一句,“您,儿时过得好吗?”
崔夷玉意外地睁大了眼,像是实在没想到他会问出这个问题,却也没兴致与说这些话。
与林元瑾是舍不得她因他难过所以不说,与崔尚书那就纯粹是没有必要了。
“孤为一国太子,有哪里过得不好的呢?”崔夷玉避而不谈,淡漠得像是分毫不在意,眸光都透着从容。
“往日不可避。”他只是静静地望着崔尚书,耐心地说,“母后病危,孤也无意与您追究过去的种种,有些人和名字,今日回去之后,便忘了吧。”
世上并无一个早死在外邸火灾里的婴童。
没有什么崔琭和夷玉,更没有什么替身暗卫。
他就是太子周玠,从前是,之后也是。
直至最后也没说什么。
只崔尚书像是一夕之间苍老了许多,扶着椅子站起身来,朝座上容貌昳丽的少年太子行了个礼,转身缓缓走出门外。
他比任何人都知道他该守口如瓶。
只是走了好几步,他回过头来看,就望见了崔夷玉垂眸静静地看着腿上的鹦鹉玩闹,在温暖却空荡荡的屋子里,像是一座冰凉且华美的玉像。
精雕细琢,克己守礼。
那对姐妹相像,他与太子想必过去也很是相像。
可惜辛夷哪怕甚是无辜,为了保守这个不能为人所知的秘密,她也必须留在这里。
崔尚书转过头,往前走的步伐逐渐坚定。
无论是出于利益还是处于相连的血脉,他都必须死守在崔氏家主的这个位置。
门外日光刺眼,却落不进万般愁绪的人的心里。
自正是此日起,太子和崔氏再次死死地绑在了一条船上。
只是白驹过隙。
入冬之后,寒雪飘落。
皇后病重垂危,在一个寒天的夜里,哆嗦着手,悄然崩逝。
一夕之间,京城上下挂上白灯,换上丧仪服饰。
皇帝顾及朝野上下忙碌,多番探讨,又言皇后在世时体恤上下,言不应大动干戈,感慨之下,下令将三年服丧缩减为为三月。
至于皇后到底说没说,此时已经不重要了。
皇帝替朝野百官乃至后宫中人减了负,却不代表太子夫妻不需得守孝。
停灵,哭丧,守夜,护香。
哪怕是有人常侍奉着,也让林元瑾与崔夷玉在这个严寒的冬天里遭了不少罪。
皇帝不愿他们来回奔波,又嫌东宫路远,便将他们又留在了之前住过的献和宫里。
林元瑾又不得不派人在献和宫里安置了个暖房,供给蒜苗来住。
鹦鹉性子敏感,冬日又不能到处走,久不见它便会抑郁掉毛。
古时的权贵规矩多,皇室中人尤甚,格外折腾人。
又是一日。
林元瑾靠在崔夷玉肩膀上,神色恹恹地任由他揉着她的腿,哪怕是戴着护膝,用裙子压着时不时挪一下姿势,都难免发麻发酸。
不过皇后崩逝,身为太子的崔夷玉忙于丧事,倒难得从皇帝手中拿了些休沐,免了许多杂事。
“殿下,皇后宫里的宋姑姑来了。”桑荷在殿外说起。
“宋姑姑?”林元瑾当即睁开眼,将腿从崔夷玉手里抽出来,放下裙摆坐好,唤人请她进来。
就见宋姑姑身着一身白衣,身上别着纸花,缓步走进来,脸色也透着青白,竟像是疲惫不堪,连步子都失了往日里的平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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