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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矿,城里的家中多少有些老本,还能做点小生意。那他们也不必落草为寇,兵部不是常年征兵么。”
“就是说呢。”
秦昶拉着她到厅堂用饭,刚走出来,门外白南跳着脚喊他,“太子爷,出大事儿了。”
这蠢仆惯会大惊小怪,秦昶招了招手叫他进来,自顾踱到案边,“出什么事儿爷也得先吃饭啊。”
“谢二爷这会儿正在宫门外边,急得什么似的,我都跟他说了宫门落钥,天大的事明儿再说,他非不听,说等不得……”
果真什么事到了他白南嘴里就夹缠不清,显见不是多大的事,秦昶喝了口汤,见他还跟那儿瞎比划,“那他说没说,到底出什么大事了?”
“是谢世子……”白南抹一把头上的汗,“他叫山匪给绑走了。”
“我当是什么大事儿。”秦昶施施然搁下汤碗,“谢家那么有钱,让他们交赎金不就得了。”
“不能,人家不要钱。”白南头摇得拨浪鼓一样,脸上弊着笑,“绑匪信上说了,要留他当压寨相公。”
秦昶眉飞色舞,仰靠在椅上赞叹连连,“有意思,有眼光,这倒可以去看看。”
虞莜那边差点儿被一口汤呛到,放下玉匙,忙忙拿帕子揩嘴。
“要不我别救他了。”秦昶一边给她拍背,面上揣着古怪的坏笑:“就让他跟人家女土匪过吧。”
“爱救不救。”好像她多稀罕似的,虞莜白他一眼,“你自己说的,要是让谢宸宏跟舞家勾搭上,涨他人志气,灭得是你自己的威风。”
自谢宸宏来了洛阳,舞辰阳多番上门走动,秦昶和闻相等人商议过后,猜出他的想法。
谢家有钱,舞家也有钱,强强联手,便有机会撼动北齐朝局,对眼下失了南康助力的枢密院来说,这一手不得不防。
“我就知道。”秦昶促狭而笑,眸底却隐显一丝凶光,“今日从义县回来的路上,刚好遇见谢世子的车,随行还有舞府的管家,说是到附近寻山问水来的,那一带多是舞家的矿山,哪有什么风光可赏,穷山恶水出刁民倒是真。”
虞莜听得好笑,“你也不提醒人家一声,附近有匪窝?”
“我为何要说?”秦昶站起身来,神情很是愉悦,在她秀发上抚了抚,“我今晚上可能回不来,你早点睡……别太想我哟。”
他阔步而出,这才问白南,“既是绑匪来送信,又不要钱,那就是想叫咱们上山观礼呗,留下带路的没有?”
白南真觉得他家太子爷神了,忙不迭点头,“来了个半大孩子,指名道姓叫舞大人去观礼。”
看吧,他猜得一点都没错,那伙山匪九成是从前盐矿上的人,占山为王就是冲着舞辰阳去的,偏巧赶上谢世子被舞家人领着去矿山,这等肥羊不宰,留着过年么。
“舞辰阳人呢?”
白南摇头,“宫外边只得谢二爷,舞大人说……不得空。”
还没勾结上就好,秦昶勾唇露出一抹冷笑,趁这机会让谢宸宏欠个人情,往后别总让他女儿来烦他。
岩洞畅阔,壁上燃着熊熊火把,四下里布置得大气凛然,上首三张虎皮交椅,背后石壁上蒙了一张大布,其上鲜红淋漓仿佛以血书就一个大字——义。
窦三娘在寨中坐第三把交椅,她身材火辣,一袭红裙束裹出媚人的水蛇腰,正斜倚着扶手嗑瓜子,裙底翘出半截浑圆修长的小腿,脚上绣鞋半趿着,被她晃得摇摇欲坠。
谢洵立在正当中,被四下或坐或蹲的匪人们盯得浑身难受,目光便落在窦三娘那只鞋上,盘算着什么时候能掉。
窦三娘第八遍开口,“我说小郎君,你到底想好了没有?”
作者有话说:
新春快乐,兔年大吉,阿柏在这里预祝大家:来年兔飞猛进,前兔无量,大展宏兔!!
四十二
“拿来吧你!”
“我瞧你生得模样俊俏, 我窦三娘在这十里八乡,也是出了名的美艳动人……”
下面一伙匪人轰笑,窦三娘媚眼流转, “你们笑什么?难道老娘说得不对?”
“对对,三娘是天下第一美人, 配这小白脸,那是他三辈子修来的福气。”
众人吹捧声中, 窦三娘娇笑连连,向着下首的公子哥儿道:“你和我朗才女貌,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谢洵认真在她脸上看了几眼, “观小姐容貌可堪上等, 不过血统出身难以匹配, 小姐的垂青……怕是要付之东流。”
付……什么玩意儿流?
窦三娘没听懂他拽文, 不过戏她没少听,“帝王将相宁有种乎, 那京城的皇帝老儿, 原还是挑脚汉出身呢。”
“你听谁说的?”谢洵淡眉轻蹙, 习惯性捻动手指, 记起折扇被人收走,只得一甩袖子,将手负在身后, 这般风姿翩翩, 瞧得众匪两眼发直。
从容不惊是起码的修养, 他颇有耐性向土匪们普及帝王家谱, “秦氏出身河中百年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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