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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怕影响我和你之间的关系。但是如果他什么也不告诉我,我就不会知道妈妈有多爱我,她虽然很早就走了,但是她对我的爱一直都在。”
邢文易开口说:“你外公没有做错,你应该知道这些。如果他没有告诉你,我也会告诉你的。”
“对,我相信你会告诉我的,因为你其实已经和我透露过了,而且……而且爷爷对你也并不好。”
“不……”
“你不用否认,其实我是看得出来的。”玉知打断了邢文易,她尽可能说得委婉了一些:“尽管他是你爸爸,但是有些人就是,不那么会做家长。比如你过生日,他一直都没有陪过你,甚至连电话都没有打过。爷爷在养我的时候,并不是对我事事差劲,他也有对我很好的方面。但是我知道他和你、和妈妈的事情以后,我就对他感情很复杂了……包括奶奶,当然奶奶要好一些,但是她太顺着爷爷了。”
这一次邢文易没有马上开口,沉默了很久他才终于组织好语言:“我不会说那些很古板的话,比如你是晚辈所以不应该论短长,因为你已经长大了,能够多角度地去看待人和事情很好的。”
“可是我不知道应该怎么想了,爸爸。”玉知把头从膝盖上抬起来,她看着他,声音有点颤抖:“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在你生日讲这些。但是我看见你钓鱼,就想起他们也带我一起去钓过,想起以前的好多事。”
“……我一边怀念、一边怨恨他们为什么对你和妈妈那么不好,特别是妈妈……就好像,我的怀念对妈妈来说是一种背叛。”玉知越说越急越说越抖,最后一句却突然轻下来,她的眼泪一下就从眼眶里抖下来,砸在膝盖上。
“不,玉知。”邢文易握住她的手:“你有你的人生,你有你的感悟,不要因为上两辈人的纠纷来影响你的判断……虽然很难。你怀念的是你的童年,你在他那里的那几年,他对你也算是尽心尽力,你感激他们对你好的那一部分,这没有错。就像我,你爷爷对我也不是毫无感情,只是他性格的缺陷太大了,包括他对待你妈妈的态度……才导致我们关系的破裂。”
“人是很复杂的。”邢文易看着她说:“慢慢的你长大了,也会觉得我有很多缺陷,我们以后也会因为分歧而争吵。但是你要记得,无论如何妈妈是爱你的,我……”
“你也是。”玉知说:“我知道。”
玉知把眼泪擦掉,她说“我有点想妈妈了”、又说:“哎呀不应该在你生日的时候说这些”。邢文易站起来,把自己的手伸向她,玉知把自己的手放进爸爸的掌心,让他拉她站起来。
“挺好的,说这些。”邢文易说:“其实一样的年纪,你比那时候的我要成熟很多。我那时候满脑子都是玩,很叛逆,也很不喜欢文华,觉得你奶奶更疼她一些,把她带在身边,我却要一个人去外地住寄宿学校。后来想起来,女儿大概都会和妈妈更近,文华能听到很多……很多她不会对儿子说的话。”
邢文易这时候居然露出了一个有些落寞的笑容:“因为在妈妈眼里,我就是和我爸爸一样的人,我们是一派的,是男人。后来你爷爷死了,你和我住到一起,我突然发现我带孩子的时候,真的会不自觉模仿你爷爷的样子,很可怕。因为我变成了我最讨厌的那种人。”
这时候太阳已经有了西沉的趋势,日光仍亮,却不再发白刺目,毕竟已经入秋,接近傍晚气温就会回落,随着时间的流逝,白昼即将终结的萧瑟感弥漫开来。
邢文易慢慢走在女儿的斜前方,从玉知的角度看他是背光的,夕阳晖光为他的轮廓镀边,她定定地看着父亲的侧脸,他微张的嘴唇和垂着的眼睛、颤动的睫毛。他这一刻不像个男人、不像个父亲,而是仿佛退回到十几岁,重新变成了儿子。
他说他的妈妈,说他的爸爸,他的不甘和不解,从二十年以前保存到现在,讲给他自己的女儿听。
邢文易走回了自己的车边,他有点恍惚,这么多年靠着模仿与麻木,浑浑噩噩地变成一个大人,可是此刻他对着玉知,他的女儿,他突然发觉自己从没和原生家庭和解。
一个人活在这世界上几十年,尽管二三十岁就要离家自立,可余生都在从那个原初的、从家里汲取回忆,从而获得支持与力量。可是如果没有呢?如果感受到的温暖不足以支撑他的脚步呢?无非是把自己裹成石头,浑浑噩噩过一生。
他不愿意玉知也面临同样的感觉,他握住她的手还没有松开。其实在玉知来到他身边之前,他从不敢幻想他有朝一日能和她走得这样近,因为文华和邢志坚的关系势如水火,一年都不会讲超过五十句话,那就是他对父女关系的认知。可是玉知的性格比他要随和大方,骨子里也更温暖,她是一团小小的火焰,不断向外提供光和热。
她从来不会计较那么多,不会挑剔他哪里不够好,介怀他迟来的笨拙关照。她也还没有挣开他的手,他忍不住想,牵手是一件多么亲密的事情啊,除了妻子,他从来没有牵过谁的手,他总是很不适应这样的亲密,但是又忍不住回味这样温暖的感觉。
他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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