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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云闻言说是,一刻也不敢停留。
褚芳华却在她推门后,骤然泄气,瘫倒在了妆台之上…这一局胜负未分,可她不知为何却隐隐感觉为时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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颠簸的马车,穿梁门而过。
崔渐春紧紧攥着“偷”来的定帖,惊魂未定。她在后怕,她怕若是今日自己没能找到这份定帖该如何?她怕若是今日盈儿不站在自己这边该如何?她怕若是撞上褚芳华……
又该如何?
她不敢想象,因为稍有差池,她的命运将走向不同的结局。
筝察觉出身边人的异样,她缓缓伸手接过那份与本身意义相反的结亲定贴,紧握上崔渐春的手心,沉声说:“春儿,别怕。拿着定帖,出了伯府,咱们就安全了。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他们阻止不了这一切,你要相信,公道站在我们这边。”
崔渐春渐渐被太史筝温暖,她不再畏惧,她问堂嫂,“咱们现在是去开封府吗?”
筝却摇头说:“不,咱们先到太平兴国寺去——”
王法
开封府的对面有座太平兴国寺, 太平兴国寺的对面是启圣院。自太平兴国寺登上寺中的藏经阁,刚刚好能俯瞰开封府的大门。领着崔渐春登阁而上,雨水顺着屋檐轻轻落下。
太史筝嗅着空气中的香火味, 沉默不语。
崔渐春却扶上阑干, 望着开封府威严的门问:“堂嫂,咱们折腾半天, 缘何到此地来?”
筝凝眸远眺,她的目光始终汇聚在那里。
直到约莫一刻钟后, 望着街角行来的马车,她才沉声道了句:“你看。”
崔渐春闻言顺着太史筝手指的方向望去, 太后身边的内常侍领着一群不明来历的人, 出现在了开封府的不远处,瞧那意味, 他蛰伏不动, 明摆着就是来蹲守,以防崔渐春到开封府闹事。
眼下, 只要崔渐春敢露头, 内常侍便会按照太后的吩咐, 给她些颜色瞧瞧。
崔渐春看着那头的阵势,不禁倒吸了口凉气。
她万般震惊道:“母亲这是发现了?她这么快就叫人通禀太后……便是没想着给我活路。堂嫂, 这可如何是好?咱们怎么抵得住褚家, 怎么拧得过太后?若是开封府迫于威压,不敢受理咱们的案子, 咱们岂不是就功亏一篑?如此,还要你为我忧心, 凭白受牵连。我又该如何跟堂兄交代……”
筝想过褚芳华会把事做绝,但没想过她竟会把事做这么绝。好似全天下除了她自己, 除了她的脸面,就没有什么她能放在心头的事。乃至崔渐春。
崔渐春忧心忡忡。
筝却镇定自若地立在原地,她已将万事做全,一切缘生缘灭,皆看造化。
筝举目看向楼燕飞过天空,一往无前向远方飞去。
她说:“春儿,无需自责。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而且在结局未曾到来临前,没有人能庆祝胜利。怕的应该是他们,不是我们。往前他们或许能用褚家和太后的威势,将这件事悄悄压下去,可今朝,是绝不可能了。”
筝眯起眼睛只要司寇珏想做皇后,齐鲤元愿意让司寇珏做皇后,这褚家必逃不过这一难。
筝前几日进宫谋划,就是为了将褚芳华这一军。
她知道,褚太后定会从中作梗。
可听身边人打着哑谜,崔渐春不知太史筝缘何这样有底气。她只问:“那堂嫂,咱们什么时候到开封府鸣鼓去?”
筝却答曰:“再等等,这鼓应是不用咱们来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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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封府内,判官和推官立在公堂两旁,瞧他们来去踱步。双双抬眼,又齐齐摇头唉声叹气。
就在半个多时辰前,大内刚下早朝,这府衙刚开门上值,一辆马车便停在了衙门外头,起初没人在意,直到官家从车内探头出来,吓得两个刚出门准备巡街的军巡使,一溜烟跑回衙门,拉着刚到班的判官陆简原出来挡刀。
陆简原在开封府干了八年,哪里见过这场面。
颤颤悠悠把官家迎进衙门,陆简原跟在官家后头,是大气也不敢喘。他暗自推断,这官家是一时兴起,路过瞧瞧?还是说专门过来巡视监督?难不成是御史台的哪个老家伙,参了开封府的折子?可开封府有老王爷坐镇,他们这审案,查案,皆是兢兢业业,不敢有一丝懈怠,按理说不该啊……
再说,谁敢胆肥到参老王爷?真是不想活了。
陆简原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转眸瞧着官家直接坐入公堂,陆简原跟推官立在堂下,直等着官家张口训话吩咐。
怎料,齐鲤元一屁股坐上那位子,二话不说就打起了瞌睡。
睡…睡了?
陆简原大为震惊。
齐鲤元昨儿晚上满心欢喜地去了摘玉阁,本想着跟司寇珏套套近乎,吃个晚饭。谁知道,还没等他好言好语说上两句,就被司寇珏监督着批改奏折,熬到了夜半。
可若说来,昨晚上也不是收获全无,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