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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絮白呼吸一紧,把那句“我还是他孩子的爸”硬生生卡在了喉间。
少顷,他往杯中续满酒,一口饮尽,而后话锋一转:“我也是他半个老板,有我操心就够了。”
郁楚自始至终都没有参与这场资源之争,直到梁絮白话音落定,他才握住调羹,给自己舀了一碗鲫鱼豆腐汤。
夜晚的海岛宁静神秘,星河映着月辉,在浪潮起伏的海面上投来些许柔和的光芒。
保姆车行驶在海岸,海风哧哧地灌进车内,一并也捎来了海鸟振翅的声响。
郁楚在车窗上趴了一会儿便被梁絮白拉回来了,车窗再次合上,隔绝了外部的一切动静。
“夜里风大,你小心吹感冒了。”梁絮白正色道,“再说了,你现在可是大明星,被人拍到了怎么办?”
郁楚仍痴痴地望着幽暗的海面,眸中一片沉寂。
梁絮白发现他情绪不太对,握住他的手,凑近了问道:“怎么了?是不是白天拍戏拍太久,身体不舒服?”
郁楚摇头:“可能是吃多了,肚子有点胀。”
梁絮白垂眸,车厢里昏暗一片,无法看清他腹部的情况,便只能用手去触碰、去感受。
掌心下的小腹已经有了很明显的弧度,一时间倒真分不清究竟是他吃得太多,还是胎儿的生长速度过快,将肚皮撑大了几许。
这只手停留的时间过长,郁楚正要推开,忽觉有一股热息落在颈侧,犹如细密的电流,猛然窜上了头皮。
下一瞬,他的身体被一双结实有力的手臂环住,男人用体温将他紧紧包裹住,给予了莫大的安全感。
“楚楚。”一道闷沉的声音漫开,在耳畔徐徐萦绕。
郁楚静坐在原地,没有应声,亦没有反抗,任由自己被他抱住。
可除了这声呼喊之外,梁絮白并未说其他的话,仿佛只是在确认自己抱的这个人叫“楚楚”。
回到酒店之后,郁楚取来睡衣去洗澡,出来时见梁絮白正坐在茶几旁,对着电脑一丝不苟地处理公司的事情。
他没有打扰梁絮白,动作轻盈地爬上床,侧身向里,开始酝酿睡意。
不多时,他听见电脑合上的声音,继而有脚步声响起,最终消失在浴室里。
紧随其后的,是花洒喷出的淅沥水声。
郁楚的睡意被这些动静驱逐殆尽,身体比任何时候都要精神。
他记得自己今晚的情绪本该是低落的,可不知为何,此刻竟莫名有些兴奋。
——确切地说,是亢奋。
淋浴声持续不断地在房间内蕴开,犹如古琴拨出的弦响,一声又一声,震击着他的灵魂。
空气似乎在升温,将他的皮肤蒸成了浅粉的色泽。
连呼吸都带着潮意,混合着小苍兰精油的气息,淡雅,却又甜腻。
怔然时,郁楚忽然想起在芙洛斯庄园的那个夜晚,梁絮白凑在他耳边,沉声蛊惑着说:你的信息素好甜。
这句话刚浮现在脑海里,郁楚便猛地揪禁了被褥。
那是梁絮白喝酒之后的疯言疯语,自己为何会忍不住去回忆?
他抬手摸了摸面颊,有些发烫,连身体的皮肤都带着高温,仿佛要把他融化。
而且最关键的是,某些难以言述的地方,也在悄然发生变化。
这种感觉……似乎有些熟悉。
思绪转动几秒后,郁楚不由愣住。
——彼时他是被刘禾下了药,才会控制不住起生理反应。
那么现在呢?他可是什么也没碰啊。
淋浴声骤然停止,空气在这一刻安静下来。
郁楚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加剧,撑得胸膜隐隐发胀。
他像是期待着梁絮白从浴室里走出,又像是害怕他出来。
矛盾的心理在胸腔内膨胀,逼得他燥郁不安。
然而梁絮白还是出来了,裹着一条白色的浴巾,一边擦拭头发,一边来到床沿坐定。
郁楚背对着他,虽看不清他的模样,但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潮热的水汽,混着沐浴乳的味道,扑鼻而来。
很好闻。
想闻到更多这样的味道。
他蜷起身子,揪紧了被褥。
梁絮白见被褥里的人动了一下,问道:“还没睡着?”
郁楚踌躇几秒后,轻轻地“嗯”了一声。
梁絮白皱眉,倾身凑过来:“你声音怎么哑了?”
郁楚呼吸一凛,把脸往枕边埋去:“没怎么。”
梁絮白握住他的肩,想把人掰过来查验一番,却惊讶地发现这个瘦削的小家伙此刻力气竟出奇的大。
或许是察觉到他的反抗,梁絮白倒也没进行下一步动作,语气颇为无奈:“肯定是晚上回来时吹出毛病了,让你关窗你不听。”
说罢起身,拨通了梁宥臣的电话,向他请教关于孕期感冒应该如何护理的注意事项。
郁楚听着他和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