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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补全,一定补全!”
“开棺是为了验明田安国正身,本官验过是他本人,刑部再降罪,于一个死人来说并无区别,懂了吗?加之他死得突然,官府的验状写得语意不详,不合规矩,本官才要重验。”
后一句是前两日用的借口。田老太爷这下服服帖帖,再无反抗,被侍卫架出门,训儿子去了。
大门敞开,秋阳笔直地照进昏暗屋中。楚青崖收了戾气,喝了口茶润嗓,将手里的“诉状”揉成一团,丢给侍卫。
“烧了。”
浸淫刑诉多年,这样的状子他闭着眼睛都能编出来,不过拿张废纸吓唬这老东西罢了。
心里有鬼,一诈就招。
楚青崖往椅背靠去,“夫人那边怎样了?”
江蓠那边还算顺利。
她正坐在田府少夫人的房里,这姑娘才十六岁,坐在床上叽叽呱呱说个没完。
“我嫁过来半年他就死了,以后怎么办啊,公公婆婆脾气好坏,睡到巳时都要骂我,我在家都睡到午时再起床……”她呜呜咽咽地抹着泪。
江蓠听了半个时辰抱怨,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她觉得这少夫人和田安国没有半分夫妻之情,根本到不了为他触柱的地步,于是想了个法子套她的话。
“你相公请代笔考举人的事,我们已经知道了,这是大罪,要连坐的,你趁早把知道的事都说出来,回娘家去吧。”
少夫人呆了呆,“姐姐你说什么,我不懂。”
江蓠耐心地抚着她的背,“这可是你相公自己说的。初七那晚,他去了百花楼,对不对?”
“……你怎么知道?”
因为她在替考前要了解雇主的一举一动,知道田安国自打八月起就天天往青楼跑。
但接下来的事情,就由她想像了,“你相公在三楼雅间叫了个姑娘陪酒,长得水灵极了,柳眉凤眼,穿一身桃红色百褶裙,唱着淫词艳曲,哄得他大笑不止。你相公告诉她,自己花了上百两银子请人替考乡试,中举之后要为她赎身,先做姨娘,再做平妻,待夫人百年后,就扶她做正妻。”
少夫人猛地拍了下床板,大叫:“果然是那贱人!他真这么说?他敢咒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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