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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夏也明白她在思考什么了,“没事,你洗吧。”
祝夏刚准备离开,洗衣机就开始工作,声音甚至比油烟机更吵,从阳台辐射到整个空间。
“你这……”
景宿雨关上阳台的门,“这也很旧…”
祝夏听这个声音也能知道,她点头。
两个人回到房间就这样沉默着。
祝夏想起了六个字“熟悉的陌生人”。
感觉说的就是她们两个。
分开了六年,即使再重逢,也无法回到从前。
两人的相处还是有些淡淡的尴尬,以及不适应的感觉。
特别是景宿雨,有些无所适从。
洗衣机的声音消失后,她回到房间后依旧如此,没有丝毫的减弱。
祝夏坐在床的另一边,窗帘没有拉上,蝉依旧在不停地叫着。
她突然问,“你这些年,过的还好吗?”
景宿雨看着已经掉漆的柜子,“好,可能环境不是很好,但是很轻松,我不会再为了他们伤心了。”
其实并不好,大学学费她险些付不起,每天都要出去打工,要攒钱,吃最便宜的饭菜,工作到深夜,要学的东西很多,她总是沉默着,刚开始也只有倪初一个朋友。
她依旧有乐队梦,依旧喜欢着音乐,只是看着卡里的余额,想过放弃。
刚开始来到这里的时候,她并没有删掉她父母的微信。
经常会看他们的朋友圈。
楚乐的朋友圈发的都是她的孩子,景洪渊的朋友圈发的大多是天空,饭菜,花草,他的新家庭。
而他们从来没有提过她,也没有给她发过几条消息。
和景洪渊的聊天信息还停留在当时接完她妈妈打来的那一个电话那一天。
景宿雨问他,“你会给我交大学学费的对吗?”
景洪渊直接装死没回。
她到现在还记得她那个时候的无助,她想知道为什么,看到他新的朋友圈明白了。
他们都有了新的家庭,而她可能就只是一个失败婚姻的奖品。
也不应该说是奖品,如果是奖品他们不会不要的。
她都明白,只是她心中还有些期望。
只不过在一个雪夜。
倪初看到那条消息说,“他们可能早就忘记你了,并且他们根本不在乎你。但是当他们有需要的时候就会想到你,向你要钱,吸你的血,他们觉得这是应该的,你的价值就是这个。”
第二天,楚乐便给她发消息,向她要些钱。
她自嘲地笑笑,接通了她打开的电话,并且发了一笔钱,不会过于影响她生活的数额。
然后就把楚乐拉黑了。
说不难过是假的,但是可能是因为他们这些年的冷漠,她已经习惯了,所以当时她异常冷静。
生活依旧如此,如此的困难。
后来去了律所实习,她以为自己马上就要轻松些了,结果一看工资,觉得更困难了。
不是一般的困难。
祝夏太了解景宿雨了,“你说谎。”
景宿雨嗯了声,她就知道瞒不过祝夏,“那怎么办呢。”
“不办。”祝夏说,“我养着你啊,你过的太累了。”
景宿雨这么多年很少哭,但是现在她很想流泪。
“也就那样。”
“承认不丢脸。”
“我知道。”
祝夏哼了声,“你觉得丢脸。”
景宿雨没承认,“累有什么丢脸的,是人就会累的。”
“那你累吗?”
景宿雨没回。
“你累,你只是不想让我担心。”祝夏一眼看穿,“那又怎样,你知道我这六年一直在担心你吗?”
“我知道。”景宿雨不用想也知道。
“那你还不给我发消息?”
景宿雨有些心虚,“忙。”
“哦。”祝夏并不相信,“忙点好。”
景宿雨:“真的。”
“我也没说不是真的。”
“幼稚鬼。”
“你才是。”
两个人谁也不服谁。
景宿雨又说,“你也没给我发。”
祝夏:“你当初不告而别,现在还需要我先给你发消息?”
“但是你还是发了。”景宿雨笑了出来。
饭店包间里,华棋医喝了五杯白酒,也没想明白,“景宿雨,认识祝夏?”
秦随然突然想起了什么,“我姐她好像是宜安一中的,祝夏呢?”
“宜安市人。”徐伟之前了解过祝夏,就是百度百科,“她估计也是宜安一中的吧。”
两个人还是高中同学,这么一看好像很合理。
八个人都觉得很合理。
除了秦随然,他手里握着手机,坐立不安。
找了个借口跑了,到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