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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两行字,扫一眼便看完。
银河见她似乎终于安静下来,又使劲站起来了一回,两只爪子扒在她身上,好像要制止她再倒下去一样。
弋戈红着眼睛冲他笑了一下,轻轻起身陪他坐在了地上。银河立马反应过来,贴着墙配合地一躺,弋戈笑了一笑,躺下来把头靠在他软乎乎的肚皮边。小时候每次不高兴了,她都会这样,睡一觉就什么都好了。
房间里的地暖不强,她躺在地板上仍然觉得冷。眼睛很疼。弋戈盯着天花板,祈祷着这一次也像小时候一样,睡一觉就什么都好了。
弋戈是在凌晨两点半被冷醒的。她睁开眼发现自己紧紧抱着银河,揉眼睛的时候又发觉,脸上烫得吓人。
她起身的时候脚步飘忽,意识还算清醒,走到卫生间拿了体温计夹到腋下,量好后却看不准到底是 38 度 8 还是 39 度 8,眼前总有重影。
总之是烧得不低。
家里静悄悄的,想来弋维山和王鹤玲应该早就睡了。弋戈没力气理智思考,几乎只是依照直觉,背上书包,慢悠悠地下了楼,把银河牵到院子里安顿好,自己出了门。
她想,她应该去趟医院。
小区里有股淡淡的硝烟味,江城前几年开始禁止除夕夜燃放烟花爆竹,但管得不严,小孩子们玩玩仙女棒和小型烟花之类的没人管。
这个点,连路灯都灰暗,弋戈越走越觉得冷,两手缩在羽绒服口袋里,明明走在平地上却感觉自己一脚深一脚浅,踩不到实处。
累得眼皮快要睁不开的时候,前方忽然驶来一辆开着远光灯的轿车,把弋戈晃得睁不开眼。
她登时清醒了,却仍然没有力气,勉强掀起眼帘。
那车主倒是很有素质的样子,见晃到了人,连忙换成了近光灯,车速也放缓,慢慢地驶过来。
“这么晚还有人……”蒋胜男打着哈欠嘀咕了句,她还以为全江城只有她这么一个倒霉蛋开会开到大年三十下午六点还碰上飞机延误一直搞到过了零点才落地,正在心里苦恼怎么安慰儿子,眼神一扫,忽然觉得路边这人有点眼熟。
“…弋、戈?”她猛地踩了脚刹车,迟疑了一下想起这女孩子的名字。
对的,就是那个女孩子。
蒋胜男对弋戈有印象,一是因为那次被叫家长,这小姑娘的发言实在叫人很难忘;二是因为曾在他们家暂住了几天的那条狗,和她儿子总是不自觉从嘴里蹦出来的那个名字。
可蒋胜男上回见她,还觉得这姑娘长得人高马大,很是健康的样子;现在不知是不是夜里光线的原因,她看起来怎么这么瘦弱,站都站不直了似的?
弋戈好像听见有人叫她,反应了一会儿才发现有辆车停在自己身边,车窗摇下来,露出一个有些面熟的阿姨。
“弋戈?”蒋胜男又喊了声。
弋戈实在想不起来这位是谁,脚上也没力气走不动,就那么杵着。
“这大过年的,你怎么一个人在外面?”蒋胜男皱眉问了句,见她表情疑惑,了然地补充道,“我是蒋寒衣的妈妈。”
弋戈这会儿十分迟钝,又呆了半分钟才反应过来,叫了句:“阿姨好。”
蒋胜男听她嗓子哑得吓人,眉毛一拧,“你怎么回事?”
弋戈现在思维迟缓,反而因此直白了很多,没想着要弯弯绕绕,哑着嗓子继续解释:“我发烧了,要去医院。”
蒋胜男急了,打开车门走出来,伸手往弋戈额头上贴,吓得手背一缩,“烧成这样!你爸妈呢?”
弋戈说:“在睡觉。”
蒋胜男顾不得翻白眼,拉着小姑娘的手肘把她往后座塞,“走走走,我送你去医院!”
弋戈坐下后就再也没力气了,脑袋重得要命,可眼睛半睁半闭的时候却看见蒋胜男在打电话。
她迟钝得好像生了锈的脑袋里忽然“嘣”的一声,像两片齿轮相撞蹦出火星,给她提了个醒。“阿姨……”她开口叫了句,“你是要打电话给蒋寒衣吗?”
蒋胜男动作一顿,心说这姑娘到底吃什么长大的,明明是一副烧得要死过去的样子,现在不仅能条理清晰地跟她说话,还有空思考她是要给谁打电话。
但她确实是打算叫蒋寒衣下楼来的,一来有个帮手,二来……她想她儿子应该比她更关心这姑娘。于是她点头应道:“嗯,我叫他来帮忙。”
“能不能不叫?”弋戈声音小而沙哑,主意听起来却大,不容反驳的样子。
蒋胜男不解地往后看了一眼,只见弋戈已经烧得满脸涨红,却仍恳切地望着她,像是在请求。
蒋胜男搞不懂她是什么情况,但也只好尊重她的意愿,点点头放下手机,快速掉了个头,一脚油门飞快地往医院开去。
弋戈在车里歇了十几分钟,到医院的时候好像又有点力气了,愣是在蒋胜男见了鬼似的目光下自己下车、挂号、排队,最后稳稳地坐在了医生面前。
蒋胜男倒不是不想上前帮手,只是这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