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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会儿等叶老师来了,咱们全班人一起去草坪上合个影,留个念!大家再自由活动一下,十点半,我们准时出发回学校!”
“啊,不是说两天吗——”众人抱怨道。
“今天,昨天,这不是两天?!”刘国庆振振有词。
“昨天中午才到的,今天上午就走了,哪来的两天……”身后的女生咕哝道。
“别抱怨了,高三了,有没有点自觉?!你看全年级有哪个班像你们一样有这个机会出来玩的?适当放松就可以了,不能没完没了、玩物丧志……”
眼见着刘国庆口若悬河的架势,众人忙勾脑袋做乖巧状,表示好的老师我们知道了您别念了。
刘国庆见状也不再多说,“行了,先自由玩会儿吧,别跑远!夏梨,你组织一下,待会儿看着时间带大家到草坪那里去!”
被点到名字的班长却不像以前那么认真积极,夏梨站在方阵第一列,愣愣地望着刘国庆脚边的地面出神。直到刘国庆的大喇叭都杵到她面前了,她才如梦方醒地抬头,条件反射地答了句:“好的老师!”
刘国庆见她恍惚,以为是昨天高强度的采访累的,没多苛责,只是又拿着喇叭提醒了一句:“回去后我们放半天假,大家调整好状态哈!别出来玩一趟心就给玩野了!”
众人早做鸟兽状散,哪有人再听他啰嗦?
刘国庆无奈地叹了口气,也背着手离开了,夏梨仍恍恍惚惚地在原地站着,仿佛要将那块地看到天荒地老。
江一一奇怪地拉了拉她,“走啦?”
夏梨猛地抬头,却刚好看见院子里叶怀棠走下楼来。他还穿着昨天那件风衣,但衣服却远不像昨天那样挺括妥帖了,而是皱巴巴的,腌咸菜似的黏在身上。
她们的叶老师有着即使穿着皱衣服也难掩儒雅出众的好皮囊好气质,可夏梨看着他,还是生出一股无法抑制的愧疚来。越是愧疚,她就越不敢看他。
偏偏,叶怀棠还冲她们抿抿唇角,轻轻笑了。
为什么?为什么还要笑?
是我让你失望了,是我伤害了你,你应该讨厌我,应该不再喜欢我,应该忽略我。
夏梨努力地控制着慌乱的呼吸,却只能僵硬地站在原地,丢了魂一般,始终无法做到抬头看叶怀棠一眼。
江一一却一如往常热情,冲叶怀棠挥了挥手,甜甜笑道:“叶老师早!”
叶怀棠点点头,朝她们走去,“早啊,对不起,老师迟到了。昨天晚上头有点疼,没睡好。”
江一一紧张地“啊”了声:“老师你没事吧?”
叶怀棠揉了揉太阳穴,笑着摇头,自嘲道:“没事,老毛病。我老啦,人上了年纪就是这样。”
他好像并不介意夏梨的无礼,笑得一如往常温润如玉,关心道:“你们睡得还好吗?昨天晚上风好像挺大的,冷不冷?”
“不冷——”
江一一的回话还没说完,夏梨忽然猛地甩开她的手,转身飞快地跑走了。
“欸?!”江一一反应不及,纳闷地嘟囔道,“今天这是怎么了……”
叶怀棠看着女生仓惶的背影,在江一一身后露出阴沉的表情,却转瞬便又笑起来,温和地玩笑道:“看来她没有睡好,你快去看看,可不能只顾着自己睡好觉。”
江一一被他说得脸一红,朝他鞠了一躬,“那老师,我先过去看看。”
“去吧。”叶怀棠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臂。
叶怀棠看着江一一以一种极不美观的姿势、像只鸭子一样跑远了,仿佛眼睛受到什么侮辱似的,嫌弃而又不解地撇了撇嘴。
明明相貌也还过得去,怎么跑起步来这样丑?看来近朱者也未必赤。他卸下温柔的笑容,露出不耐烦的表情,抬起左手揉了揉自己的右肩。
被烟灰缸砸到的地方,现在还疼得厉害。
看着初生羊羔一样的女孩子,居然也有这么有劲儿的时候。他回想着昨天晚上的情景,始终想不通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从出发时的前采,到一整天的跟随拍摄,他给足了夏梨面子。他让她坐在她身边,给她最好的镜头和画面,他也很清楚地看见夏梨在听到其他同学艳羡的议论时像白天鹅一般高高昂起的头颅。
当然,夏梨自己也很争气,他不否认这一点。他从来都是很公平的人。他是很尊重女性的,他爱她们,正是因为她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闪光点。
后来摄像机撤了,没了镜头,他和夏梨仍然相聊甚欢。比犊羊般少女更美的是什么?是眼里带着如犊羊对头羊般仰慕的少女。哦不对,不是仰慕,是孺慕、思慕、渴慕。叶怀棠严谨地纠正自己,他可不能用错词语。
经验告诉叶怀棠时机已经成熟,于是他以头疼的理由请夏梨扶他上楼休息。
男人也要有脆弱的时候。夏梨细细的胳膊穿过他手腕、彷徨几秒后又揽住时,叶怀棠再次确信这一点。
但又不能太脆弱,唤起保护欲后,便要自己站起来。这时候也无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