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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在情急之下,只有一种办法,将它藏在裳下……这种办法虽然会遮蔽严实。”
“但是有一个问题,因为腿上绑着东西,走路的时候会略微的不自然。”
“你站在高处,准确来说看的不是异动,而是异常……如果都看不出来,再行下一步,这就是所谓的你的灵机应变。对吗?”
顾甚微给了韩时宴一个赞赏的眼神,然后目光落在了王一和身上。
“没错。不过王府尹有一句话说得不太对,因为我不认为这汴京城中有武艺高过我的人。”
化解危机
顾甚微说这话的时候,神采飞扬。风吹动她的发梢,让她整个人像是要飞起来了一般。
韩时宴心头一动,忍不住别开了自己的视线。
一旁的吴江终于又嘚瑟开来,“就是就是!先前我不是说了么?这天下比我顾亲人还厉害的人那是不存在。”
顾甚微摇了摇头,她的手指轻轻地摩挲了一下自己剑柄。
“倒是不敢自诩天下第一。只不过能够同我比输赢的人一个巴掌都能够数得过来,他们不可能在这小小的内宅之中,靠杀死一位伯爵娘子来陷害我。”
“这种小人行径,他们不会也不屑于为之。”
顾甚微说着,看向了地上躺着的红衣少年郎,“也正因为如此,我自信我同曹大娘子说话的时候,不可能有人在偷窥。因为我能觉察出来,有人在附近看我。”
顾甚微指了指自己的耳朵,“那么他们只能离得远远地,依靠听响动来行事。”
“先前我已经说过了,这凉亭的柱子上钉着的是郑老六发射的第一支毒镖,当时我在毒镖来之前,便拉开了曹大娘子。为何?因为郑老六在探头朝着这边看过来的时候,我就立即察觉到了他。”
“而另外一个人,我一直没有感觉到。所以我认为当时现场的杀手只有郑老六一个人。如果还有另外一个人的话,要么他离得很远,是在我追郑老六离开之后才赶过来杀人的。”
“要么他就一直藏着从未露过头,根本不敢将视线落在我身上。全靠听动静来等郑老六调虎离山。”
“不管是哪一种情况,他并没有瞧见我。”
“并且,将血衣藏在自己身上,可远比藏在凉亭的危险性要高得多,走路姿势怪异身边的人很容易看出来。”
“是以,我认为他按照原计划藏血衣的可能性远高于他改变计划藏在自己身上。”
韩时宴听着,偷偷地看向了现场人,见大家都听得聚精会神的,简直像是老神仙开讲坛讲长生之道一般,看向顾甚微的眸光愈发的复杂。
顾甚微的身上好似有一种看不见的法力,会让周围的人不知不觉的聚拢到她的身边来。
她才回来汴京城几日,吴江都恨不得喊她爹了!
再看那小脸红扑扑,眼中闪着金光的苏小衙内……
他想着,朝着顾甚微看了过去,却见她轻轻一笑,对着一脸焦急的承平侯夫人道,“当然了,夫人想说,有可能我一下马车,进王家的大门,就已经被他盯上了,瞧见了!”
“那么我想,只要他们不是蠢货,就应该知晓的自己的计划已经出现了巨大的漏洞,应该立即取消这个反而会暴露自己的局才是。”
“他们既然没有,而是照着人安排好的行动。要么如同我猜测的,他们没有瞧见。要么就是他们根本没有夫人您这么有智慧。”
承平侯夫人顿时不急了,她微微扬起了下巴,挺直了脊背,整个人飘飘欲仙的。
嘴角含笑慈善得像是庙里的菩萨,当真看上去多了几分睿智。
韩时宴正想着,触不及防的顾甚微的眼睛朝着他看了过来,她的眼角带笑,一点都不像是刚刚经历过了一场陷害。
她眨了眨眼睛,有些俏皮地说道,“当然了,倘若我不幸都猜错了,不是还有韩御史替我说的灵机应变么?”
在那一瞬间,她想了许多种可能,又排除了许多种可能,最后做出来最可能破局的判断。
事实证明,她的判断是正确的。
这红衣少年郎是个演杂戏的,在艳段开始之前,他们是会被拘在一处,不方便随意走动的。更不用说在宾客周遭晃悠。
韩时宴只觉得,自己的眼睛像是被灼伤了一般,他不禁想,这样的顾甚微,若是真如她所想的一般,在江湖之中肆意翱翔,她该留下怎样精彩绝伦的故事,又该留下怎样让人口口相传的传说。
他垂了垂眸,绞尽脑汁的想着今日之事还有什么可以被拿来做文章的。
过了好一会儿,终于开口问道,“我还有最后一个疑问,他既然都用衣衫擦了脸上还有手上的血迹,为什么不擦剑上的血迹呢?”
刚才顾甚微让红衣少年郎拔剑的时候,他立即有了强烈的反应。
并且拔剑之后,剑上还是带着血的。现在众人激动不已,但是日后可能有人深挖细究,问顾甚微究竟是如何未卜先知的呢?
不如让他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