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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去刺杀李贞贤,失败之后顺水推舟一下子成了他的救命恩人,自卖其身进了李府,改名李茂,想要寻找李贞贤的犯罪证据。”
“李贞贤虽然明面上感谢你的救命之恩,但却对你多加提防。你找不到证据,于是像今日找我一样,去找了五云寺的智临大师叙旧……”
李茂闻言猛地睁大了眼睛,他不敢置信的看向了身边的少女。
他谋划了多年,几乎是绞尽脑汁,又苦练从前根本不想学的机关术,才有了今日之事。
可顾甚微呢?
他们才只打了一个照面而已。
我愿为引
李茂不悲反喜,他长长地吁一口气,终于卸下了那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的大包袱。
“正是如此,我原名叫做陈神机,为了在李府做管家化名李茂。我发现李贞贤大有问题之后,便给御史王喜送了一封匿名信。”
顾甚微并不意外,御史台能够听闻到的风声,多半不是偶然的,而是一些人故意吹过去的。
他们兴许是想要求救的平头百姓,例如陈神机;
也可能是一人有九个心眼子的达官显贵,借着御史台这把刀,劈向自己的政敌。
“王喜来了好些次,还给李贞贤送了一名妾室,那妾室亦是搜寻了许久,都没有结果。”
顾甚微心中腾起了一种荒唐的想法,王御史那十八房小妾,该不会都是他培养的探子吧……
这想法太过高看了王喜那老色胚,顾甚微果断否定了自己。
“正在我一筹莫展之时,李贞贤去了五云寺,我一眼就认出来了那个智临大师乃是我的同乡。当年他上京赶考,我阿爹还给过他盘缠,只不过等了一年又一年,这人像是销声匿迹了一般,再无音讯。”
“当时乡里都传言,他要不就是死在了赶考的路上,要不就是考中之后嫌弃出身贫寒,生怕自己得到,家乡的鸡犬都攀附了上来。没有想到,他当年连考试都没有参加。”
“《良田策》你听过吗?”陈神机说着,看向了顾甚微。
顾甚微摇了摇头,诚实地说道,“我这一生不长,全都用在练剑上头了。”
陈神机微微一怔,瞬间明白过来了。
武功这种东西,不经过千锤百炼,又怎么能够窥见“天下第一“这四个字呢?
顾甚微的天赋再怎么惊艳绝伦,她的“技高一筹”那也都是一剑一剑的刺出来的……
“国子学那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从前不过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寻常夫子。后来因为一篇《良田策》这才成了名震天下的大儒……你这般聪慧,我不说你都能想到。”
“那《良田策》乃是智临所写,他交由老匹夫点拨,不料文章却换了一個署名,成了旁人的。”
陈神机说着,唏嘘不已,“他上告无门,谁会相信那样的东西会是他一个乡野小子写出来的?即便是让他重写,他也写不出第二篇《良田策》了。”
“智临心灰意冷,于是在五云寺出家了。”
顾甚微闻言,点了点头,“所以,你同他做了交易,他帮你弄出一个五行缺金的玄学说法,让李贞贤主动将家中藏的脏银暴露出来,而你则是帮他去杀了国子监谭祭酒。”
“并非如此”,陈神机摇了摇头,“他已经了却凡尘,心中没了恨意。”
“是我自己觉得,我既杀了李贞贤,定是也活不久了。将死之人,再带走几个贪官污吏,岂不是赚了?”
“有一个智临,说不定就有第二个,第三个……”
这倒是也解释得通。
顾甚微思索着,问出了一个她一直没有想明白的问题。
“为什么要选在这个时候呢?还要扯了关御史做大旗。”
“你找到了李贞贤藏的金银,完全可以直接告诉王喜,让律法来制裁李贞贤,又何必要杀死他?如果你不相信律法,又何必找什么金银,直接用弩机杀了他,岂不是更痛快?”
顾甚微认真地看着陈神机的眼睛,他的眼睛格外的清亮,像是能够看透这世上所有的机关术一样。
也像所有出众的匠人一般,眼中满是坚毅与专注。
这是一双格外能够打动人的眼睛。
她不是什么固守成规的人,更加没有什么必须要遵守大雍律的执念……
陈神机之前刺杀失败了,可他进了李贞贤府中之后,有一万个机会轻松杀死他,为什么他没有?而是拖到了现在,整出了一套花里胡哨的动作。
陈神机沉默了好一会,方才开了口。
“这一点我其实也很矛盾。”
“之前我是想要直接杀死李贞贤的,可是后来在李府久了。我明白了许多事,我能力不济,只能查到李贞贤,可是断械案就只有一个李贞贤么?还会不会有其他的人?”
“我悄无声息的将他杀了,他的子孙后代还能拿着他那沾着血的金子继续花天酒地,平步青云。”
“于是我思量许久,将金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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