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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智临大师说着,轻叹了一口气,“贫僧知晓的也就只有这么些了,外头还有好些香客等着,贫僧得先走了。”
他说着,站了起身,不顾二人眼神,抖了抖胳膊抖了抖腿,又扭了扭腰,长长地吐了一口浊气,垂眉耷眼了无生气的垮了一会儿,随即又深深吸了一口气,一瞬间变成了那个精神抖擞的高人!
直到智临大师都已经走出去了,顾甚微同韩时宴都还微张着嘴,这是什么?光天化日之下大变活人啊!
这院子地处偏僻,智临大师一离开,四周便又寂静了下来。
顾甚微深深地看了韩时宴一眼,话到了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先前智临大师说的这一群人,都是她回汴京城之后碰见过的,或者是有关联的人。
大师是否筛选了一遍并不重要,这棉锦可能是今日来过五福寺的任何一位年轻女客,她可能某位年轻的夫人,也可能是未出阁的贵族人家的小娘子,还有可能伪装成寻常来烧香的百姓,亦或是藏在大户人家下人堆里的某位女婢。
虽然他们知晓了她许多特点,可除非是案发之后立即封山,一个个的排查,那还有可能将她筛出来。
可离案发到藏尸已经过去了一上午,若是跑得快的话,她这会儿都能出汴京地界了。
虽然找人犹如大海捞针,可她还是从智临大师提到的那些人当中想到了一个特别的存在。
顾甚微想着,朝着韩时宴看了过去,他站在那里盯着桌上智临大师用过的杯盏不知在想些什么。
先前被她扯破的衣服洞这会儿好像变得更大了一些,都开始拉丝了……只是这破衣烂衫穿在了韩时宴身上,不知道为何竟是一点都不显得窘迫。
反倒是让人莫名的觉得,这就是汴京城中最时兴的样子。
怎么说呢,就像是皇帝披着麻袋上早朝,你也觉得那是刚做的龙袍。
顾甚微被自己这荒唐的想法吓了一跳,她收回了思绪,又在脑海中排了一遍智临大师说的那些人名。
最后还是将怀疑的对象锁定在了马老夫人身上。
前几日她去韩时宴的住处,见了一条叫做糖糕的黑狗。当时韩时宴向她介绍糖糕的时候说马红英的母亲马夫人十分擅长驯兽,尤其是马和狗。
她家中狗舍里的狗王生了四只小犬,便给了韩时宴,吴江,马红英还有韩敬彦一人一只。
吴江同马红英的狗都带上了战场,永远的留在了雁门关。
而韩时宴的糖糕年纪也大了,留在院中晒太阳安度余生了。
马家乃是将门,马将军有七个女儿,并无一子。
马红英是马将军的第三女子,棉锦会不会是她的四个妹妹之一,亦或者是她家中的武婢?
吴江一个人从战场上回来,马红英同其他人却是莫名其妙的留在了雁门关,他回汴京之后对此事绝口不提,这其中一定有很大的蹊跷,藏着一个便是吴江那样性格的人都无法释怀的秘密。
会不会马红英的死,同苏贵妃一党有关?
所以……
而且,他们从哪里知晓福顺公主的秘密的?从吴五娘子那里。
马红英同吴家乃是世交,她曾经是吴江未过门的妻子,棉锦如果是马家人,她也极有可能从吴五娘子口中得知了福顺公主的秘密……
顾甚微脑子飞快的转动着,可如果她所猜想的是真的话,那关于棉锦也有一些问题无法解释。
税银沉船案发生在马红英死之前,倘若棉锦真是马家人……那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要么马将军同顾老贼一样,很早就押宝了苏贵妃一党,可后来因为马红英的死,他们怀恨在心,所以棉锦故意拿了有问题的金锭出来试探褚良辰……
这就解释了为什么他们不早将金锭融掉的疑问,因为马家人也留了个心眼儿,防苏贵妃一手。
要么他们效忠的人并非是苏贵妃的儿子,他们在借着她同韩时宴的手来对付苏贵妃,替他们铲平通天大道!
禅房遇刺
顾甚微想着,看着韩时宴的神情有些复杂。
她先前听壁角,呸呸,她此前听到韩时宴同吴江的对话,知晓他们同马红英可以算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他们之间的情谊有多么的深厚。
韩时宴会联想到马家人身上吗?
倘若她的猜测不幸成真,这一回的铁头韩御史可还能够“大义灭亲”?
当然,她的所有猜想依据,只是“驯马”这么一个微小的细节罢了!并不一定就是真的。
“顾亲事若是再看,韩某觉得自己后脑勺都要被你看出一个洞来了!”
顾甚微一惊,朝着韩时宴看了过去,只见这人不知道何时已经转过身来,正一脸狐疑的对着她瞧。
说起来她最近当真是见过了不少美人,就连吴江不像一只猴一般上蹿下跳的时候,那也算得上是一个玉树临风的小郎君一个。
韩时宴虽然不像张春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