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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宿雨眼前一片模糊,大脑失去的反应的能力。
她无法控制自己,最后的那一抹情绪是自己挺活该的。
当初一声不吭离开的是她,一直以来逃避的也是她,到现在,祝夏就站在她的面前,她还是没有勇气去面对,她的第一反应还是逃离。
当初离开的时候她知道祝夏会难过,但是景宿雨不想,不想祝夏因为她留在这里。
可是祝夏是怎么想的呢。
她不知道,也不敢想。
房子本来就小,两个人的距离也谈不上多远。
祝夏察觉到不对劲后,就伸出手拉住了她。
景宿雨这才没有撞到桌子上。
祝夏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并没有发烧,反而一片冰凉。
祝夏看着刚才还活生生的一个人,现在嘴唇发白,整个人都在微微的颤抖。
她希望景宿雨是装的。
但是她现在也无法思考,满脑子就想着打电话,带她去医院。
祝夏拿出手机,拨打了电话。
祝夏站在医院走廊,她想了很多,很多,想了她们的从前,想到了她在国外的那四年,无助。
她并不想出国,但是她从前在没有遇到景宿雨的时候是想的,因为她觉得在哪里都无所谓,反正身边的人都很陌生。
她想逃离。
但是那个时候,她是不想的,她不想再去到一个陌生的国度。
还有她一直一直在想景宿雨,想了很多年。
她每一天都会看景宿雨当年弹吉他的唱歌,会想起那个青涩的吻。
很轻很轻。
祝夏还记得景宿雨发红的耳朵,躲避的眼神,以及那句“我爱你。”
也记得肆意奔跑,毫无顾虑的景宿雨。
现在变了很多,虽然她这么多年都很想景宿雨,但祝夏也很多次想过到此为止,然后她自己骗自己,去逃避,控制自己不再想起她。
可是她发现自己骗不了自己,她们没有办法就这样到此为止。
她还是会想起她,想起她写的歌,隻唱给她一个人的歌,是写给她的歌。
所以她才会来到心城,才会来参加这个节目。
祝夏自嘲地笑笑。
景宿雨这么多年可能从来没有想起过她。
祝夏的电话一直在响,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打过来的。
祝夏拿起手机刚想接通,就看到备注为祝安远。
这倒是在祝夏的意料之外,她并不想和她寒暄,也不想听到他的声音。
祝夏直接挂断。
给李云发去消息,表示自己今晚有些事情,可能不会接听电话,回復消息,让她不要担心。
这段文字刚打到一半的时候,祝安远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祝夏直接将手机关机。
祝安远这么多年很少给祝夏发消息,更别说打电话了,现在肯定是有事相求。
也不难想到,估计就是公司出现了什么问题,想让她妈妈帮一帮。
但是夏叶没接,才打到她这里来的。
祝夏推门回到病房里。
景宿雨还是没有要醒的迹象。
祝夏坐在椅子上,看着输液瓶,一点一点地滴下去。
输液瓶里的药物越来越少,祝夏的思绪也越来越乱。
桌子上的手机响起来,很长时间都没有停。
祝夏这才回过神来,她没有动手机,起身离开床边,走到窗户旁边,看着窗外的风景。
漆黑的天,狂风略过她的脸,胃里发酸。
景宿雨闻到了淡淡的消毒水味。
她的手有些麻了,动了动。
祝夏的睡眠本来就浅,听到声音后醒来。
景宿雨和她大眼对小眼,别扭地说了句,“谢谢。”
“不用谢。”祝夏揉了揉太阳穴,她现在觉得心臟隐隐作痛,希望自己不会栽倒,“医生说你没什么大碍,休息休息。”
她指了下桌子上的药,“医生让你注意休息,还有之前生病没有好彻底,不要乱吃药。”
景宿雨还没说话,祝夏就走出去了,她这才重新开机。
电话打了十几个,从晚上七点多一直到凌晨五点的电话都有,看来真的是很严重的事情。
祝夏现在还挺想落井下石的。
她把电话拨回去。
对面几乎是秒接,声音也染上的愤怒,强压着,“喂,你昨天怎么不记得电话?爸爸……”
祝夏当然听出来了,但是她不在乎,直接打断了他,“你有事?”
祝安远听到这冷漠的语气,加上昨天忙的焦头烂额的,水都没喝一口,强压下去火气又一下子窜上来了,“没事不能给你打电话吗?”
“能啊。”语气带了点嘲弄,“听说你的公司要破产了?没有实力就不要开公司了,早日倒闭。”
对面刚恼怒地发出一个音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