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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抬手製止护主心切的下属,她抬手地指向静默的人群,讽刺道:“看见了吗?骄傲的公主殿下啊,即使你在祖灵的圣地蒙受羞辱,此时此刻,也无人愿意为你而战了啊。”
“你现在孤立无援。”大公捏着小公主的下巴,用结冰的碧眸去触碰那双颤抖的蓝眸,宣告她的命运:“你带给我的耻辱和痛苦,我会如数奉还,你当然不用抱有任何亲密接触的期望,我不会弄脏我的手,我也不会再让任何人弄脏我……”
冰冷的指尖顺着下颚一路往上,停留在滚烫的耳后,大公觑了一眼公主的眼睛,蓝眸含泪,粉唇颤抖,仿佛被恶魔揪住了心臟的无助少女,她理应如此,可不该全部如此——这个美貌温和的公主殿下只是她披上无辜羔羊的外衣,她心里住着一条恶龙,贪婪无止境,且暴虐无休止。
在那阳光照射不到的地下密室,颓丧和绝望的火焰碾碎了她的理想和骄傲,如今在这暴风雷霆之中,她决意将它们彻底抹去,然后呢,再去用什么来填补空虚的心呢?用什么去弥补可怕的裂痕呢?
在她敬重的主人肆意地将【骑士】抹杀之后。
“我和你不一样,你用掠夺来报復,但我会回报你慈悲,我将使你成为奥修斯的王,第一位女王,你会诞下孩子,你的孩子也将是王。可是,所有冰雪的遗民都会知道他们真正的王是谁——是我墨洛温·黑森。”
就如你给予我的仁慈一样——你将活着,我也将活着,让生存成为折磨啊。
“你的传说将被代代相传——”碧绿的眼眸闪烁着异光,大公偏头,望向被暴风雨模糊的人群,她得到一种神秘的感召,她感觉到血液颤抖,一股微弱的细流顺着脊骨钻入大脑,这种兴奋的战栗感在克制和谦虚的对面,在放纵和欲求的地狱。
“而我将亲眼见证这个瞬间……”
大公意识到这是另一个人留给她的痕迹,暴力占有留下的伤口化脓,败坏,侵蚀骨血,在灵魂中酝酿黑暗的种子,这颗种子会开出腐败浪荡的罪恶之花,将她一切引向癫狂的末路。
“孩子?你要把我送给谁?”
黑发女人抚上肩头的丝带,湿透的亚麻衫在紧贴身躯,将美好的弧线展露无遗,她露出微笑,如她在过去无数夜晚中露出的微笑的那样,她的笑容是危险的,勾人夺魄,吞没神智,只是如今多了点绝望的泪罢了。
纤细的丝带被指节勾断,单薄的白袍被卷入凶猛的风暴中,娇弱的身躯在暴风中颤抖,但她依旧努力挺直背脊,用这个苍白的行动去证明自己仍然……什么呢?
“墨洛温,你把这个曾属于你的身体送给谁?”
笑容在扩大,残忍在展露,黑发女人在暴风雨中摊开双手,尽情拥抱这片凄风苦雨,她身处孤舟之上,也在末路边缘,背对森然的大海,脚踏深渊的断崖。
“我亲爱的大公,你要把帝国最后的子宫送给哪个幸运儿?”
她将身体变成武器,这不是桃色的熏香,而是沾血的利剑,她手握这把伤人先伤己的利剑刺向她心爱的情人,妄图击碎情人的铠甲,攥住她的心臟。
风中有魔鬼在狂笑,大公盯着将笑容缝在脸上的黑发女人,她听到一个撕裂的尖利声在她们之间那根不可见的线中徘徊,那也是个绝望的杀意,也是一个末路的悲叹。
“幸运?”大公讽刺地笑了,她撕下肩头湿透的披风,道:“你会像恶龙一样撕碎那些胆敢冒犯你的东西,就如你曾经对我做的那样,就像你现在想要对我做的。”
被雨水染成暗色的蓝披风猎猎作响,大公用辛辣的眼神扼住女人的咽喉,用锋利的刀刃刨出伤痛之语背后的真相。
“你憎恨我,憎恨我推翻这个国家,你想要復仇!你又爱慕我,愧疚和悔恨抓住你的脚踝,令你步履蹒跚,你脑子里全是我!可是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给了你无数机会,我期望你变回原来的样子,期望你再次把爱与怜悯给予除我以外的东西!”
大公言辞利切,她剖心露肠,不比赤坦身躯的公主更加虚弱,这是从灵魂中发出声音。
“我是谁?一个贵族、一个骑士,一个造反的叛逆者!你又是谁?公主殿下,你要得到我,我满足你了,我从不属于我的家族,在我宣誓的那一刻我就决定了——我先属于我的主人,然后才属于这个国家!”
公主被她的声音镇住了,女人的声音严肃而不失恳切,眼神赤诚而坦荡,这让公主产生了恍惚和迷惑,在过去的好几年里,她以为什么都变了,一切变了,连她也变得不像自己了,她开始倒霉、开始失败、开始脱离控制,世间的一切都在和她作对,可是现在……
她的世界颠倒混乱,一切都变得不对头了。
“你属于我?”公主的眼眸含着泪水,她看起来是那样的脆弱不自信,朦胧的眼睛看不清眼前的人,喉间也漏出了沙哑湿润的悲苦声:“你在骗我,你在说谎。”
“我没有。”大公深深吸了一口潮湿的海风,她开始咳嗽,坚固的心铠露出了一丝缝隙,带着一缕微薄的血腥,很快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