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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待会儿该如何同殿下说啊?”
“说什么?”贾方正老神在在,背着手走着,“不必多说,殿下瞧见我们就明白了。”
陆繁好歹是萧见琛身边的人,都这个时候了还在替萧见琛着想,他忧心忡忡,又问道:“那贾大人,殿下若是要跑?”
“那就叫殿下跑就是了,我们一老一小,哪追得上殿下。”
“那太子殿下那里?”
“就说没见到殿下,我们到时,便已人去屋空。”
陆繁被贾方正左右逢源的本事惊呆了,他正要说话,便见贾方正停下脚步,右手一指。
“到了。”
朝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真是两间破屋,南墙一块块倒在地上。
陆繁不由得泛起一阵心酸,他们殿下从小锦衣玉食,就是大燕天运不济那几年,也是什么东西都紧着他用,不叫他受任何委屈,什么时候住过这种地方?
“你哭什么?”
陆繁回神,摸了摸眼角,“我哭了么?”
贾方正点点头,“方才抽了几声。”
“我替殿下委屈呢。”陆繁咬咬牙,不吐不快,一股脑儿全说出来,“都怪那大祭司,都八十八了还要殿下嫁过去伺候他,殿下也不过是追寻心中所爱,结果被逼到如此地步!”
“哎,非也非也。”贾方正摆摆手,“于殿下来说,一句话便可解释。”
“什么话?”
“这有情啊……饮水饱。”
“……”
“走吧。”贾方正迈着八字步,慢悠悠走到门前,十分君子地敲了敲门。
陆繁从南墙跨进去,从里头给贾方正开了门,“连墙都没有,贾大人进来就是,敲门做什么?”
“你这榆木疙瘩。”贾方正瞪他一眼,“我不敲门,殿下如何听见动静,听不着动静,如何逃跑?”
陆繁挠挠头,跟在贾方正身后,重新走回院子。
“这是什么?”
月色下,一只半人高的浴桶正摆放在院子正中央,上头刻着鸳鸯戏水的图案,桶中还放了一张红纸。
陆繁弯腰将纸拿起,又从随身的布兜里取出一颗夜明珠,照着上头一字字读出。
“客官莫怪,因家中无人,只好留此信说明,浴桶已加急打好,便照客官留下的地址送下。”
说完,他摸了摸桶身,入手还有些毛糙,定然是为了赶工期,没好好打磨。
陆繁撇撇嘴,“这桶我也能打,殿下还要花银子做。”
“不对。”贾方正突然出声,他朝堂屋走了两步,眉头皱起,“不对,不对……”
陆繁走上前,同他并肩站立,“哪里不对?”
贾方正眯眼,“照理说,我们这样大的动静,殿下也该出来瞧瞧才是,为何毫无反应啊?”
陆繁拿起那张红纸,手往上一指,又念了一遍,“因家中无人呗。”
贾方正:“……”
城中药铺,随着后院几声狗叫,突地传出一阵争吵声。
“你以为我叫疯狗咬了?”
“你这就是叫疯狗咬了!”
见老大夫迂腐不通,萧见琛梗着脖子,“我没有!”
老大夫顺势把盆递到他跟前,“那你喝一口!”
萧见琛蛄蛹几下,把还捆着的手伸过去,“你先给我解开,我让你看看有没有!”
老大夫拒绝:“你叫疯狗咬了,我不敢给你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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