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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起来,苏莞尔顺势拉了他一把,把他扶回卧室。
苏浙还是很难受的样子,紧闭着眼睛,始终皱着眉头,脸色也越来越差。
苏莞尔把他安顿好躺下,自己已经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擦了擦自己头上的汗,嘴角带着嘲弄,“好歹这次没吐在卧室,我真该谢谢你了是不是。”
苏莞尔在旁边歇了一会儿,回到洗手间拿着抹布把地擦干净,又刷了一遍马桶,最后脱了衣服自己洗了个澡。
出来的时候看了眼表,已经是半夜一点多了。
苏莞尔最后去苏浙屋看了一眼,发现他还是不见好,眉毛紧紧地揪在一起,脸色也由红转成蜡黄,身上又出了许多虚汗,双手紧紧地捂着胃部。
这种情况还从来没有发生过。
家里最后的两粒醒酒药被苏浙给泡了,现在已经没有了,苏莞尔想找点胃药给他喂进去,但是翻箱倒柜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
看苏浙的样子很是不妙,苏莞尔也没了困意,她不敢耽搁,赶紧回屋换身衣服准备去药店给他买点药。
这座破旧的小区没有路灯,这个时间段了也没有人家亮灯,外面只有一轮明月投下皎白的光芒。
苏莞尔心里犯怵,找了身黑色的长袖长裤,又找了个鸭舌帽戴上,拿上钱和手机,给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设才出门。
刚要开门,外面突然传来的一声尖叫吓了她一个激灵,对面二楼的灯亮了起来,那对夫妻竟在半夜吵了起来。
苏莞尔有点无奈,压了压帽檐,开门走了出去。
苏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嗜酒如命的呢?
这个问题苏莞尔想都不用想就能答得出来——从她母亲去世那天。
苏浙这一辈子大起大落,经历的磨难苦痛太多了,这些他都咬牙扛过去了,唯独没有扛过去的就是那个陪他从无到有,又从有到无的女人的离开。
苏莞尔知道,至今苏浙都不愿意相信,她母亲已经去世了的事实。
即使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一年多了。
有的时候看着苏浙烂醉如泥的样子,她真想上去掐死这个不负责任的男人,凭什么你难过你伤心,就要把所有的义务所有的委屈都推到你女儿的身上。
但是有的时候苏莞尔又觉得很心疼,曾经有一次苏浙闹得厉害了,苏莞尔一把把母亲的照片塞在苏浙怀里,说,让你老婆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苏莞尔永远都会记得那时苏浙的表情。
从癫狂,瞬间变成怜惜。
那种珍爱的眼神,苏莞尔这辈子都没有体会过。
苏莞尔快步走在黑暗的巷子里,用手背狠狠抹了一把眼睛。
苏莞尔始终低着头,佝偻着肩膀,努力把自己周围的黑暗融为一体,谁也看不见她。
月前的几片薄云像是金色的锡箔纸,月光静静的透过云彩洒下来。
十分安静,四周好像什么人也没有,又好像每一簇树丛里都藏满了摄人心魄的魑魅魍魉。
这种不确定性让苏莞尔浑身发凉,步伐僵硬。
多少年了,她都不敢在晚上走这条小巷。
远远地能看见便利店的灯光了,苏莞尔紧紧揪着的心终于能放松一些,快走了几步,眼看再拐一个弯就到了。
苏莞尔却耳尖的听到自己的身后响起凌乱的脚步声,距离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作者有话要说: 看文愉快~~~~
那阵凌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苏莞尔的心狠狠一颤,她反应极快的闪身躲进旁边的树干后面。
脚步声停了停,苏莞尔连呼吸都不敢,脚步声踱了一会儿,而后,竟往苏莞尔藏着的这棵树的方向走来!
苏莞尔咬紧牙关,拔腿就跑。
玩儿了命似的,仿佛自己身后是食人的魔鬼一般。
侯林耳朵尖,老远就听见了有脚步声传来,回头看一眼牧野,发现牧野的目光也警惕起来。
“三哥,你不会真的就带了我一个人吧?”侯林颤巍巍的问,“听这声音他们人可不少啊。”
牧野望着脚步声的方向,没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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