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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含岫被他露的这一手惊到了一下,传说中的虚空探物唉,他迫不及待地把小小一张的信纸打开,只见上面写着:已至平阳县,不日返京。
隔着这小小一张信纸,楚含岫仿佛也跟着青然一起,回到了平阳县,见到了阿爹含玉,还有含清含茗他们。
他把信还给赫连曜:“多谢侯爷派青管家去接他们。”
“含岫客气,若说谢,也该是我先跟你说才是,不是你接连治好我玉屏穴和天钥穴,我现在只怕要缠绵病榻,油尽灯枯。”
楚含岫摆摆手,笑着道:“侯爷侯爷,那扯平了,咱们就别互相吹捧了。”
“今日治疗已结束,我先回四方街那边了,正好把我师父刚才的行针路线记下来,明天答不出来可不行。”楚含岫走到窗前,把窗户打开,再一一将屋内的烛台灭了。
等下人打开门进来,伺候赫连曜穿穿衣的时候,挎着自己的药箱,麻溜地跟赫连曜告别。
然而刚走到蘅霄院门口,就跟好些天不见的老侯爷撞上了,他退到一旁,给老侯爷行礼:“拜见老侯爷。”
靖国侯刚刚看见他的一瞬,还以为看见了楚含云,眉头狠狠地皱了起来。
直到他出声行礼,才反应过来,这是楚含岫,虽然与楚含云长相相似,但性格大相径庭。
靖国侯抬手,让楚含岫起身:“为武安侯治疗结束了?”
“是。”
几天之前,楚家和赫连家还是亲戚,在靖国侯面前,楚含岫也是小辈的姿态。
现在楚含岫则把靖国侯当成需要遵守礼节的侯爷,一看就是规规矩矩的模样。
靖国侯心底叹了叹,只从楚含岫对妻子的态度,以及脚踏实地跟着邢大夫学医一事,他觉得楚含岫这个小辈还是不错的,声音软了几分,道:“可乘坐了车马来?”
楚含岫一只手放在药箱上,回道:“乘得有的,劳老侯爷您挂怀。”
楚含岫可不是没有眼色的,“老侯爷您忙,草民先告退了。”
老侯爷点点头,看他走后走进主屋。
下人们正在给赫连曜穿衣裳,半边衣袖还没拉起来,一边肩膀和月匈膛露着。
老侯爷想到刚才出去的楚含岫,脑子里某根弦突然搭上了,闪过楚含岫给自家儿子治疗时的场景,回身看了一眼以及走出蘅霄院的楚含岫。
应该……不会吧……
含岫那孩子长得跟他大哥那么像,曜儿对他大哥生不出情意,对他更不会。
老侯爷在心底摇摇头,觉得自己想太多,坐到赫连曜身边,道:“最近朝堂上风声鹤唳,除了郑德泽,定国公那边也想把自己摘出来,不过按照传出来的消息,上面那位已经打算将他们当作弃子,置之不理了。”
最近大半个月,大越朝堂这滩浑水,搅进去的人不少,已经在流放路上的三皇子,也只是这些人里边的一尾小鱼而已。
赫连曜已经穿好衣裳,被下人扶着坐到椅子上,老侯爷说完后,他道:“倒下的那些人鱼龙混杂,有太子的,亦有二皇子四皇子等人的,倒也能让他们安分一段时间。”
老侯爷点点头。
随着那位曾与他称兄道弟,现在早已面目全非的皇帝逐渐老去,底下日益长成的太子二皇子四皇子等皇子各自战队,收兵买马。
今天你的人在朝堂上参我一本,明天我的人在朝堂上参你一本,朝臣们的身上也贴上了各自阵营的标签。
偏生龙椅上的那位仿佛看着哪个皇子都顺眼,对谁都一样,更给了诸位皇子只要伸伸手,努努力,就能成为储君的希望,于是,近年来朝堂上储君之争日益激烈,而早就立下的太子,更是手段频出。
这次牵扯出来的人众多,不管是太子,二皇子,还是下边的四皇子五皇子等,都损失不小,确实能让他们止戈一段时日了。
说完这事,老侯爷又说起另外一件事,面色严肃:“这两日有消息传入,东来国那边蠢蠢欲动,据说东来国境内好几个州,发生了旱灾,百姓暴动,上边的有心之人便把主意打到了霁州,数度劫掠。”
“薛信毅如何?”
“他是你亲手提拔上去的,领兵打仗的本事自是不错,护住了大半霁州,仅几处小的县镇被得手。”
赫连曜长眉微拧,道:“近些年东来国和齐国一旦有所动作,都有关联,二者明显已结盟,亡我大越之心从未断绝。”
“来人,备纸笔。”
靖国侯道:“曜儿,你觉得此次劫掠非偶然?”
赫连曜嗯了声:“现在执掌永州军的鲁正,论领兵打仗,薛信毅不如他,但性情过于鲁莽,恐中齐国的圈套。”
“原本我回京之后很快返回永州,他这点鲁莽并无大碍,但我坠马受伤至现在,皇上也一直不定下两州统帅,鲁正的性情就是漏洞。”
赫连曜很快写下一封信,唤出暗探,让他八百里加急送至永州。
同时,他对老侯爷道:“原本我打算让洛钦宇统领霁州军,但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