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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让清慧慧嫁?你不就是打你她嫁妆的主意嘛?”
众人眼睛一亮:“?”还有这样的事!
林素芬会做人,温柔爱笑,在大院里名声很好,偏偏刘嫂子看不惯她,明里暗里没少盯着她,要发现蛛丝马迹很容易,她说话又快,林素芬压根插不上嘴,就被她抖落出七八件坏事来。
尤其是说到惦记嫁妆的时候,清音倏地眼睛一红,珍珠样的泪水挂在脸上,“嫂子,我还小,不想结婚,你别赶我好不好?”
弱小,无助,可怜。
大妈们看得心都软了,“素芬啊,你怎么能这样,你公爹和男人刚走就把小姑子赶出门,这是人干事儿?”
“就是,平时看着挺和气,原来只是面子上做做。”
林素芬平时就最会装好人,永远是贤妻良母好长嫂的派头,被这么多人同时质问,只能干着急,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为啥说不出来呢?清音正抱着她胳膊“哭”呢,好巧不巧,清音刚碰到她胳膊,她就觉得舌根发麻说不出话来,一着急,脸还红。
但凡她嫁进清家这么多年能跟着学学都会知道,中医有个叫“腧穴”的东西。
可她不知道啊,只能急。
“哟,这是恼羞成怒了吧,看把你急的,急也没用,我刚说这几件事大院里好几个都看到了,不止我一个。”刘嫂子终于回到制高点,“要我说你惦记也没用,清音的嫁妆在她七舅姥爷那儿保管着呢,除非她结婚,不然谁都不能动用。”
“he——tui!我看看是哪个不要脸的敢惦记我未来儿媳妇的嫁妆!”忽然,人群外忽然冒出一声怒喝。
众人回头一看,是一个膀大腰圆,一脸黑红的女张飞!
她人本就生得粗犷,方脸粗眉,偏还在脖子上戴一快绿头巾,显得不伦不类,裤腿也是一高一低,还溅着泥点子,刚下田回来似的。
“顾大妈怎么来了?”
“我再不来我儿媳妇都要被人欺负死了,我亲家公尸骨未寒,就有人惦记她嫁妆,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冒烟玩意儿?”
她虽是问句,铜铃大的眼睛却死死瞪着林素芬。
林素芬麻了,她不知道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她不就是像往常一样说句做鱼的话嘛,怎么就引来这么多人的围攻,还把这煞神给招来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清音未婚夫的妈,名义上的未来婆婆顾大妈。
“顾大妈,误会误会,咱们就是说着玩儿的。”
“呸!谁跟你说着玩儿,别以为清家人一死你就能只手遮天,音音将来可是咱们老顾家的人,睁开你狗眼看清楚,我是谁!”
“少跟我来叽叽歪歪那一套,把我隔夜饭都给恶心出来了,你不会照镜子看看啊,四五十的人了还学小姑娘那一套,你以为谁都吃啊?”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哪里像个小姑娘,啥样的年纪干啥样的事,就承认自己老承认自己小学没毕业不行吗?非要装,你是大水缸啊,这么能装!”
……
噼里啪啦,什么难听骂什么,骂得又快又狠,直接不给林素芬反驳的机会,最后为了以示警告还直接把引发矛盾的那条鱼一把捞起,使劲一捏——
原本还活蹦乱跳的鱼,当即白眼一翻,断成两段,肠子啥的血糊糊掉了一地。
“再给我耍心眼子,我就跟捏死这条鱼一样捏死你。”
林素芬:瑟瑟发抖,倒退三步。
其他人:退退退!
这位顾大妈不仅自己不好惹,她还有个整个东城区赫赫有名的街溜子儿子,大家一想到小清音将来要嫁给那样一个玩意儿,都是既同情又可怜。
清老爷子看走眼了啊。
清音却看得眼眶发酸,这是她穿越以来第一次体验到被人真心维护的感觉,也是原主残存意识的感动。
以前,林素芬一直给她灌输“顾大妈凶悍”“顾大妈又脏又臭”“顾大妈没文化”“顾大妈不讲理”等等负面信息,她自懂事后就一直对这个传说中的未来婆婆敬而远之,即使逢年过节顾家人来送礼,她也避而不见。
那时候她傻啊,以为嫂子随便买个糖人就是对她好,随便给她做条鱼就是关爱,却把顾大妈亲手做的布鞋,亲手捏的花馍……拒之门外。
而也就是这样一位粗犷不讲理的大妈,在书中,也是唯一一个经常去乡下看她,给她寄吃寄喝的人。
顾家日子也不好过,她没工作,每一分钱都是从牙缝里抠出来寄给清音的,为了节省邮票,她都是人力背着,翻山越岭送过去,一走就要三四天。
当知道生产队有二流子想欺负清音,她直接拎着砍刀在知青点守了好几天,逮到谁砍谁,反正她是老太太,她不识字,她没工作,那些坏人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后来,为了弄清楚清音为什么会下乡,为了帮她讨回工作,她一个人连夜进山,却遇到山洪,最终被洪水冲走。
这样的好人,不管以后能否做婆媳,清音都觉得有她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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