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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发自内心的觉得时今澜不应该经历这样残酷的事情,任何人都不应该。
情绪上的痛苦一时无法解决,起码也要让她在毒药发作的折磨下好受一点。
池浅蓦地想起小时候,她发烧烧的浑身都疼,哭闹不止,妈妈也是这样扳着她的身体,接着用手抚摸上她的额间。
一下,一下。
妈妈长期做活长出茧子的手掌刮过她稚嫩的肌肤,她感觉到只有无与伦比的温柔,让她在病痛中安心。
池浅轻攥了攥自己空暇的那隻手,尝试着也这么抚摸上了时今澜的额间。
不知道她究竟病发了多久,额头上出了好多的汗。
池浅又往床上坐了坐,让时今澜好靠在自己怀里,手指穿过发间,一下一下安抚着她:“很快就没事了,再忍一忍。”
池浅掌心偏热,落在时今澜额间比病发带来的痛苦明显。
她早就意识模糊,听着有声音传来,下意识的朝那方向靠了过去,好像知道这声音就是这片温热的来源。
池浅尽可能的安抚时今澜,忽的,一阵吐息沉沉的扑在了她的睡裙上。
氤氲缱绻,温热潮湿。
这感觉好似情景再现一般,却又在灯光下远比在海边时感觉真实。
冷汗沾湿了池浅的衣料,凉意里又透着人肌肤上传递出的温热,复杂不清的落在池浅的小腹。
池浅整个人都僵住了,她不敢称这为暧昧。
可时今澜的脸就贴在她的小腹,那颤抖的吐息比黑焰落下的温度炽热百倍,忽重忽轻,没有规律的撩拨着池浅脆弱的神经。
天爷,她爷爷还在里呢!
池浅在脑袋里疯狂默念“我是柳下惠!我坐怀不乱!”、“神志不清的是时今澜,不是她!”……
僵直的坐了一会儿,池浅发现不知道是自己的安抚,还是爷爷的针起了作用,黑焰传递出的痛苦正逐渐减轻。
池浅朝靠在自己怀里的时今澜看去,就见她紧绷的眉间松缓了下来。
那没有节奏的呼吸也恢復了规律,随着她的呼吸,一下一下落过来。
“好了。”
池浅轻揉了揉时今澜的头髮,池清衍也在这时结束了施针。
他抬头看向池浅,见她神色未变,不由得夸奖道:“难得见你这么稳重,算是有长进了。”
池浅听到这句话,却很不给池清衍面子的怂兮兮的松了口气:“我都要吓死了,爷爷。”
池清衍摇头笑笑,拍了拍池浅的肩膀:“再接再厉。”
“是不得不再接再厉。”池浅知道时今澜的毒在没解开前一定会反覆,她看着她已然平复沉睡的模样,神色疲惫又无可奈何。
无论是谁,是不是自己要攻略的对象,只要能救,就该尽全力才是。
这么想着,池浅就眨眨眼挥散了眼里的无奈。
她看了眼墙上的钟表,对池清衍:“爷爷你回去睡吧,我守着时……沈小姐,有什么事我再找你。”
“应该不会再有事了。这才四点,你也再睡一会。”池清衍道。
“好。”池浅点点头,主动拎起池清衍的药箱,先送他回房间。
海浪拍击着礁石,闷沉的声音向海水深处坠去。
时今澜在梦里又回到了那片海。
冰冷刺骨的温度比上次更甚,它们争先恐后的朝她身体里钻,像是要把她拆开分吃了。
疼痛从身体内部发出,一寸一寸缠绕在她双腿上,不断提醒着她此刻无力摆脱的现状。
自古成王败寇,这是她失败的代价。
她别无选择,只能忍受着,将这些痛苦全部咬牙硬吞下去,等着有朝一日,加倍奉还……
恨意缠着模糊的意识拖着时今澜共沉沦。
忽的,一道熟悉的温热从她背后遮蔽而过,将她不断下沉的身体托住。
温暖包裹着她冰冷沾湿的身体,一瞬间好像回到了她初掉进海里的时候。
痛苦被隔离在外,洋流像一隻无形的手,托起时今澜的脖颈,轻抚过她散乱的长发。
一种很神奇的触感略过她的脸颊,使原本贴在她唇上的咸腥海水变得温和柔软起来。
时今澜感受到了氧气的存在,那含着被暖化的温度蹭过她的唇瓣,给快要窒息的她送来源源不断的生的气息。
还有足以安抚她所有情绪的安心。
虽然开头并不美好,但后来却是时今澜近几年难得睡得安稳的一觉。
海鸥盘旋在海岛上空,有序自然的开始了一天的活动。
日光透过廉价的白窗帘毫无阻拦的洒进西屋的小卧室,空气轻轻浮动,四下里明媚又柔和。
时今澜请眨了下眼,莫名觉得平静。
她面无表情的打量着这间卧室,转头就看见池浅守在她床边。
这人真是奇怪,有床她不睡,偏坐在椅子上。
弓着身子趴在自己旁边窄窄的边沿,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