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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迹难洗,会污了方帕。
而旁边离得最近,目睹一切的老皇帝,“……”
她还没死呢!她新找到的女儿,就跟她新娶进门的君后眉来眼去了?
这皇位,怎么也不能给她!
老皇帝正要开口,就听梁佩道:“这、这怎么可能?”
这话终于从她嘴里说出来了。
梁佩眼睛盯着碗里的血团子看,恨不得用眼神把它们狠狠分开。
她沉吟一瞬,眉头紧锁,“不可能啊。”
“你去试试。”梁佩苍老严厉的眸子看向身边发愣的季晓兮,语气已经不似刚才那般温和。
她别不是被个丫头给耍了吧。
季君后手段多狠人有多疯满朝野无人不知,在他严格筛选下,有一个漏掉的还说得过去,要是有两个,那就不对劲了。
床边那个是真的,那她身边这个呢?
几天之前,可是这丫头亲自来府上,说她是皇上的女儿。
当时皇上身体不好,宗室们商量完,想的是要么找亲生的,如果找不到,就找族内一小辈过继过去。
在这选择的节骨眼上,这丫头突然带着证据,说她是皇上遗漏在外的女儿。
她说的真,梁佩也是刚才跟起居郎们验证过,才带人冲进来。
谁承想殿内已经有一个了!
怪她过于高兴大意了,但瞒的这般严实,很难说没有冯相的手笔在。
御前总管李钱,也有几分可疑。
李钱准备第二套器具,来到季晓兮面前,甚至友好和善地问,“扎哪只手?”
“啊?”季晓兮看着李钱,又看看他手里明晃晃的银针,立马回过神,摇头并推开他,“我不验。”
她从梁佩身边跑开,直奔梁夏而去。
李钱措不及防,被推得往后跌了两步才稳住身形,然后迅速反应过来,大喊道:“护驾!”
沈琼花跟沈君牧反应最快,脚步瞬移,母子两人已经一左一右护在梁夏跟老皇帝面前。
沈家人的忠心,比沈家门口的石狮子还要忠诚坚定。
“救命,太女救我。”季晓兮已经下定决心。
她扑过来,跪在梁夏不远处,眼睛直直看着她,眼里带着光跟希望,毫不犹豫地喊,“太女救我。”
其实季晓兮不愿意验血,众人心里就已经猜到她是假的了,但万万没想到还有这一出。
几乎在季晓兮开口的那一瞬间,梁佩苍老尖锐的声音就追了过来,“来人,把她拿下!”
梁佩出声要拿人的时候,梁夏看向冯阮,“冯相。”
冯阮微微颔首,止住准备进殿的罗萱,“先慢着。”
她笑眯眯看向梁佩,和事佬一般,缓声劝,“佩老莫急,总得让人把话说完,到时候再拿也不迟啊。”
冯阮做为右丞相,对朝政的敏锐度极高,本能觉得这事情有猫腻。
因皇上没有女儿,后宫无所出,导致朝堂跟宗族相争多年,如今成败全在太女身上。
现在跪在地上的假太女可能是打击宗族势力的关键,她怎么能轻易放过。
宗族的热闹,她恨不得反反复复的磕着瓜子仔细看,哪能那么容易让梁老太太糊弄过去。
罗萱被止步于内殿门口,无人进来拿人。
梁佩目光在梁夏跟冯阮间来回,通过两人的眉眼官司,好像明白了什么。
她看向坐在床上的太女,又看看跪在地上的假货,脸色阴沉如水。
莫不是中了冯阮的圈套?
她先找到真太女,然后再用假太女拖住她们?
好生缜密的计划,关于太女的事情冯阮竟是瞒得滴水不漏,不愧是笑面虎老狐狸。
见季晓兮不是想行刺,沈琼花跟沈君牧也分别退到一旁。
此时内殿里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季晓兮身上。
梁夏问,“为什么求救?”
“因为有人想害我!”
梁夏来了兴趣,“展开说说。”
除了宗族外的其余人也伸长了耳朵。
热闹啊,龙床前的热闹,谁不好奇。
季晓兮斟酌了一下语言,想着应该怎么讲。
她来来回回当了快七次皇上,别的没训练出来,但像今日这种大场面她倒是见多了,所以她嘴上虽然喊着救命,可脸上没有丝毫惧意。
可要是说她找人救命是假的,她那一双大眼睛又直直地看着梁夏,充满希望跟光亮。
好像整个内殿里的人,无论年龄老少跟官职大小,就连龙床上的皇上,都是一成不变的摆件,唯有梁夏是唯一鲜活的人。
所以她的眼里只有梁夏。
“她,”季晓兮反手一指,指向梁佩,“她想让我当个假太女,承诺事成之后我将是这个天下最尊贵的人,从此荣华富贵美人环绕。”
梁夏好奇,“为何是你?”
“因为我年龄跟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