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巫醒在狼人之夜 第178(第2/3 页)
“莳萝女士。”女诗人面露诧异,却依然没有影响演奏。
莳萝居高临下看着她:“妳打算一直在这里弹奏吗?”
“是的,直到驱散悲伤。”
莳萝摇摇头:“妳们和圣学院断开联系太久,若是想以歌手的身分,根本不可能上去钟塔。”
女诗人不解地看着她。
少女将手指放在唇瓣上,像是在轻声说一个秘密:“牙齿,妳的牙齿。”
之前女诗人在宴会上表演,离她有一段距离,所以莳萝才没能看仔细。
除了珍贵的紫螺染料外,青金石研磨的宝石颜料是用来绘制海女神的裙袍,女巫将画笔放入口中,长年吸允颜料就会留下那样的痕迹,
不知何时竖琴声停了下来,女诗人站起身,身后的玻璃窗有着锢蓝紫英的色彩,彷佛风暴来临的大海,雪花在上面凝结出一层冷浪。
琵雅微微一笑,露出染成浅蓝色的前齿:
“我可以为妳弹奏一曲月光下的美人鱼吗?正好可以同时歌颂我们二人的信仰。”
作者有话说:
终于啊,真的快了!
人鱼女神
◎她在海面结冰又融化的瞬间窥探到了破灭的预兆。◎
当女巫再度抚弄竖琴时, 冬日的空气凝结又流动。
一样的手指,一样温润的音律,潺潺溪水却开始拍动出海浪的节奏, 冰雪在融化,尘埃在浮动, 她指尖下收紧的竖琴宛如满月的弓弦, 上一秒在破碎的边缘震颤, 下一瞬浪花拍打礁石,碎裂的水面闪耀出千万片粼粼波光。
半空中的月精灵如痴如醉,飞得跌跌撞撞,彷佛翅膀被打湿的蝴蝶,最后啪地一声落在少女的头顶上。
莳萝轻声叹息。雅南窃取的歌声、圣学院的飞鸟钟,原来这些都不过是赝品。
女巫的手拥有魔力, 绿仙女在掌心开出鲜花, 月女巫的指尖点亮星光,现在她才知道当海女巫的手拨弄涟漪,清丽的潮水便喷涌而出, 空气泛起软软的水波, 整座圣学院彷佛正缓缓沉入海底。
水面破碎的波光又重新汇聚成一轮明月,微风穿过人鱼浓密如水藻的发隙,亮丽的琴声如海潮和浮沫四溢散去, 美艳的海妖和清美的水女仙笑着伸手将陆地的人们拉入水下, 丰盈甜润的声音正浸润着所有生灵的感官。
莳萝有一种感觉,现在无论她大声说什么,外面的人都不会听见, 她们都在海女巫的魔力垄罩下。
又或者在莳萝点破她身分的那一刻, 无形的伪装就有了漏洞, 大海的力量已经开始徐徐泻出。
再次见到美丽强大的女巫同胞,莳萝极力压抑着喜悦,她谨慎打量着面前深藏不漏的海女巫。
莳萝对她们的印象是米勒谷翻山后那片幽暗神秘的海域——灰寡妇海峡,水手的坟墓,风暴和海怪的出生之地。一些在海难中失去丈夫、父兄、孩子的女人们自古就被视作不详,她们被抛弃、驱离,甚至是被献祭,最后她们驾驭那些曾吞噬亲人的狂风巨浪,大洋女神张开双臂接纳了她们。
人们对海女巫是深深的敬畏,特别是在峻丽河贯穿的中庭平原。他们称呼她们为深海女士、紫衣夫人、女贤者。诗人取悦月光以求灵感,在情诗中幻想与绿仙女恋爱,但却用《香草港的马奴》警告触怒海女巫的下场,吝惜的船长也乐意付出大把金币,邀请一位海女巫上船以吓阻路上的风雨。
与月光一样睿智强大不可侵犯,却也能如大地般包容万物,在绿仙女和月女巫都躲进山林的时代,只有海女巫仗着无边无际的大海继续在沿岸和港口呼风唤雨,就连圣堂也无法根除她们的影响力,毕竟她们根本不需要陆地,她们属于大海,一转身就能回归大洋女神的怀抱。
安柏对海女巫很是尊重,每每有海女巫探访米勒谷,她必亲自迎接。
“大海从她们那里夺走什么,就会同样给予什么。”
安柏要莳萝不要害怕那些飘忽不定的古怪女子,同时也要她记得万不得已不要轻易与海女巫做交易。
“舌头是狡猾的水蛇,一但开口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海怪啊。”安柏像是想起什么棘手的回忆,咬牙切齿:“海女巫的契约就是她们的咒语,与她交易就是在替她们完成法术,那种诞生自双方同意的魔法异常棘手。”
就像小美人鱼和海巫婆。莳萝用自己的方式理解,这次安柏没有取笑她那些稀奇古怪的想象和故事。
她隔着剔透的酒杯看过来,璀璨的金发散落在脸庞,碧绿的眼瞳潋滟波光,宛如被困在杯中的人鱼。
强大的月神银狮罕见露出一丝苦恼,那是吃过亏的表情:“是啊,只要妳同意了承诺,交换了誓言,妳便交出了自身的声音,海女巫的力量就能如同水一样无孔不入,对妳予取予求。她们掌握名为流动的魔法,无远弗届,永不止息,那正是大海和季风权能的展现,足以与星空抗衡的力量。”
女士的告诫犹言在耳,莳萝打量着面前的海女巫。
灰寡妇海峡长年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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