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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慧红一愣,虚弱的声音听着更小心翼翼了,“怎,怎么了?是不是妈最近住院花的钱太多了?禾禾,妈最近身体好了很多,不用每天住在医院的,回去吃吃药就行,你不要有压力。”
听到她的声音,纪初禾心脏莫名有些酸酸涩涩的,大概是原主的肌肉情绪在作祟,纪初禾揉了揉胸口,道:“不是啊,我是想说你交一下医保,住院能报销。我待会儿跟季叔说一下,让他帮你弄。你别担心,好好住院治病就行。”
纪初禾出生起没见过自己的亲生父母,她也不擅长应对这种关爱,简单安抚了两句,便挂了电话。
季叔是她们家邻居,对原主母女俩照顾颇多。在微信上跟季叔说了一下请他帮忙,处理完后,纪初禾放下手机,继续看电视吃面。
还没吃两口,来电铃声又突兀地响起。纪初禾有些不耐烦地接起来:“谁?”
“纪建海,你欠的钱到底什么时候还?”
纪建海是原主她那个赌鬼亲爹,赌鬼大多碰贷,纪建海也不例外,欠了许多高利贷,留的却是原主的电话号码。
纪初禾反问:“你看纪建海这名字像个女的吗?”
对方显然愣了一下,但语气仍旧强硬:“这我不管,你是他女儿吧?父债子偿,天经地义的事。”
“那我把他让给你当爹,没事别来烦我了。”纪初禾懒得跟他掰扯,啪的一下挂了电话。
几秒后,那个号码又打了过来。
纪初禾挂断,拉进黑名单。
对方不死心,换了手机号继续打。一个接一个的电话,纪初禾想登个微博都一波三折。
她怒火冲天,腾地一下起身去厨房拿了个铁盆,然后找出另一只手机放了首歌,按下接听,用铁盆将两只手机罩住。
对面似乎没想到这次居然打通了,愣了一下,刚要说话,一阵大悲咒混合着震耳欲聋的敲击声从手机里传来,直冲右耳,耳膜被尖锐的噪音刺得生疼,仿佛要穿孔了一样。
免费为催债的演奏了一曲,十分钟后,纪初禾掀开被敲瘪的铁盆拿出手机,通话果然已经结束了。
纪初禾面无表情地回拨刚刚那个号码,只听到手机里传来机械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催债的把她拉黑了。
纪初禾关了大悲咒,将手机往沙发上一扔。早这样不就好了,非得逼她非得逼她,把她逼急了。
狗急了跳墙,她急了打狗。
和煦的晨光透过白色窗帘照进病房里,洁白的病床上,谢思睿紧闭着双眼,脸色惨白。
房间内安静得吓人,只听得见吊瓶中药水匀速滴落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阳光缓速移动,有一缕落在脸上,房门也在这时吱呀一声轻响被推开。
谢思睿缓缓睁开眼,声音虚弱:“给我爸打电话了吗?”
来人叫陆南,是谢思睿还没进娱乐圈时就跟着他的保镖,对他忠心耿耿,只不过人有些直。
换句话说,要身手有身手,要头脑那没有。
不过他忠心,在他们这个每五个佣人就有二十个小群的豪门,这是难能可贵的品质。因此这也是谢思睿一直留他在身边的原因。
昨天气血上涌灌了一大碗盐分超标的白菜汤,谢思睿肠胃差点脱水,被送到医院紧急洗了胃,躺在病床上吊水的时候,他才冷静下来,不由懊恼自己的一时冲动。
陆南站在病床边,穿着黑色西装的强壮身形挡住了从窗户照进来的光,他低着头,公事公办的语气说:“少爷,有两个消息,您想先听哪个?”
“先听好的。”
陆南挠头笑笑:“少爷,两个都是坏消息。”
谢思睿:“……”
他闭了闭眼,饶是愤怒,语气也因为身体的虚弱显得无力:“随便说一个。”
陆南“噢”了声,严肃起来:“老爷接电话了,但是他说他忙,没空来看您,还说让您注意分寸,不要丢了谢家的脸。”
谢思睿脸色倏然更白了。
不要丢了谢家的脸。
谢振霆以前从来没对他说过这种话。
在谢黎还没有回来的时候,他一直是谢家千娇百宠的大少爷。他生病住院,谢振霆再忙也会来看望他,他想进娱乐圈,谢家就在背后全力支持。
谢思睿当时想,谢家只有他一个独子,以后公司反正是他的,现在任性点在娱乐圈玩一玩也不会影响什么。
然而谢黎回来之后,一切都变了。虽然谢振霆嘴上说养育这么多年,早就将他视为亲生儿子。可谢黎一回来,他就想着让他进公司做事。
谢黎在综艺上怎么作他都不说什么,结果自己出了点岔子,谢振霆竟然让他注意分寸,不要丢谢家的脸!
呵,果然他们这种有钱人,还是更注重所谓的血脉。
谢思睿咬紧后槽牙,苍白的脸上都因为愤然漫上一层薄红。
陆南见状,安慰道:“少爷你别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