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第1/2 页)
“当这个世间没有李观镜此人存在。”
徐孺子一愣,转而明白李观镜的意思——为他保守所有的秘密。这并不是难事,徐孺子道:“理该如此。”
李观镜笑道:“这便够了,若徐大家还要报恩,不如帮我将马鞍换了罢,我没带随从进来,自己实在换不好。”
秦子裕附和道:“这个主意好,虽然不知道阿镜如何救了你的命,但你该收钱还是收钱!郡王府不差这点银两,倒是阿镜如今是朝廷官员,你这鞍太贵重了,贸然收下,恐怕会落人以口舌。”
“这……”徐孺子还想再争取一二。
“就这样!”秦子裕与徐孺子熟悉,一手夹起马鞍,一手挽着他的胳膊往外走。
李观镜没有跟出去,他在原地站了片刻,然后缓步来到了榕树下,抬头看去,树枝上那道引元也去朗家的红布条还挂着,不过这会儿浸了雪水,无法再迎风飘拂。
秦子裕回头要叫李观镜,却见他呆呆地看着槐树顶,猜测李观镜这是触景生情,想起橘络了,便冲徐孺子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换马鞍的活最终还是落在秦子裕身上,不管怎么说,这匹马属于他最好的朋友,秦子裕要自己亲手勒好所有的绑带才能放心。徐孺子插不上手,只能在一边指点几句,两人搭配起来,很快便换好了。
秦子裕不知该不该在这时候去打扰李观镜,他正犹豫间,院门却从里面被打开,李观镜沉着脸走出,看上去心情不算太好,接过缰绳,淡淡道:“多谢了。”
徐孺子问道:“两位要走?”
李观镜看向秦子裕,道:“他不走。”
秦子裕有些不放心,但李观镜已经轻快地翻身上马,冲两人略一点头,便调转马头往外行去。
徐孺子看着他的背影,有些迟疑道:“李世子好像与方才有些不同……”
“一定是想到橘络,心情不好,等他办完差事回来,我再去他家劝劝罢。”
徐孺子心有所感,感叹道:“都这么多年了……他是个重情义的人。”
“我也很重情义啊!”秦子裕强调。
徐孺子失笑:“不错不错。”
两人闲话间,那一人一马已经消失在视线之内。李观镜出坊后,带着侍卫很快便与陈珂会合,此时谢韫书已经坐到了马车里,众人向东出发,经春明门出城,一路往骊山而去。
今日亦是晴空万里,过了午后,外间竟然能感觉到到一丝暖意。侍墨在晒架里转了一圈,猛然想起还有一件冬衣没拿出来,便又进了卧房,不期然看见入画正坐在桌边发呆,不由埋怨起来:“公子不在,你倒偷起懒来了!”
“啊?需要做什么?”入画慌乱地站了起来。
侍墨抱着冬衣,没好气道:“我且问你,为何一上午都在发呆?”
入画抿了抿唇,靠近侍墨小声道:“你说……公子离开时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侍墨回忆片刻,理所当然道:“就是让我们照顾好自己啊,这有什么?”
“可是这次不是出远门,为何要这么说呢?”
“也难说,昨晚我听公子说过,最近有不少皇亲去骊山,指不定碰到哪个熟人,便被留下了。”
入画惊道:“你是说公子可能会在骊山别院过夜?”
侍墨点了点头,有些莫名:“别院常年有人打理,过去住一晚多正常?”
入画想了半天,总算想出理由,“可是公子明日要上值!”
“这事就不用你我担心啦,阿郎会安排好的。”侍墨抱得手酸,见入画说来说去也不来帮忙,气鼓鼓地往屋外走去。
入画呆了一瞬,尔后看向水漏,这会儿刚好是饭点,她连忙冲了出去。
厨下正在安排各院的饭菜,此事一贯由年豆儿负责,今日也不例外,她看到入画匆匆跑了过来,笑道:“公子今日不在,你怎么亲自来了?”
“我闲来无事,好心来给你帮忙。”入画说罢,看向那只墨色食盒,道,“我去送那个。”
“那个不行。”年豆儿摇了摇头,“夫人吩咐过,那要我亲自去送的。”
“我又不是外人,怎么你能送,我却不能去?”
年豆儿冷哼一声,道:“好啊,我们几个都是一起长大,你不过运气好些,分去公子的屋里成了头一等,今日就好来指使我了——夫人可吩咐过,二郎君病没好,不让人去打扰。”
“我就是想去折一支红梅而已,怎么会打搅二公子?”
年豆儿瞥了入画一眼,道:“你早说是为公子折梅花便好了,非得藏着掖着,传出去倒像是我在刁难人。”
厨娘纷纷来打圆场,有人将食盒菜摆好,推给入画,道:“这份齐了,你快去罢。”
入画拿到了食盒,心里松了口气,冲众人笑了笑,便出发往李照影的院子去。
守院的侍卫认得食盒,却不认识今日来送饭的人,拦下来盘问了几句,入画照旧用折梅搪塞过去,顺利地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