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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奚道:“娘娘已与我说过,我们北宁风气开放,我虽然是个读书人,但却也不是迂腐之辈,我知道你以前嫁过人,这也没有什么的,忘了以前的人,该过的日子还是得过下去。”
这话更是说得温芍心里像被酥油般的春雨润过一样,说不出的熨帖,人总要忘了以前那些不开心的事,这日子也就过下去了。
早春清朗,这样的话和着温煦的日头,便格外合时宜。
温芍轻轻颔首,正要说话,却听见背后又蓦地一声:“你们想过什么日子?”
利用
听到这个声音的同时,温芍心下一冷,眉目也瞬间泠然起来。
她太熟悉这个声音了。
只是她不知为何他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但温芍很快便有了猜测。
一定是崔河搅的浑水。
温芍不想回头,她拉过正要转过身去看的储奚,道:“大抵是有人醉酒,我们避开吧。”
离得这样近,即便她说得再轻,一字一句也清清楚楚地落入了顾无惑的耳朵里。
今日安阳侯府待客,并不严查宾客出入,他是跟在储奚后面进来的,一路跟着到了这里。
储奚没找到正路,他自然也就隐在了后面,偷偷看着他们。
他本来没打算出来,只是看看她与他会做什么,一开始还是看画,可这储奚有几分心机,说着说着便不是那个意思了。
从《秋山早行图》到《春山夜行图》,又说到送画,又说到民生,竟又说到将来。
陌生男女,如何有这么多好说的话?
同样都是男人,顾无惑能看透储奚到底安的什么心。
可温芍却未必看得出来。
无论出于道义还是私情,顾无惑都不允许自己坐视不理。
让她忘却旧情,这能是什么好人?
而他的出言提醒,竟完全不能使她察觉,竟还说他的醉酒之人,还去拉了一下那个人。
顾无惑快步上前挡在他们前面,觑了储奚一眼,冷笑道:“听说你有过未婚妻,只是死了,所以你也能轻易将她忘记?”
储奚根本没见过顾无惑,更不知道他是谁,只觉得他莫名其妙,一头雾水道:“未婚妻是未婚妻,我自然不会忘记,可也不代表我会一直沉溺于悲伤,不再继续向前。”
温芍见储奚还认真和顾无惑说话,便没好气道:“快些走,与他说这些做什么?”
又警惕地看着顾无惑:“我表姐他们都没走远,你再胡言乱语,我可就要喊人了。”
顾无惑没想到她会威胁自己,愣了愣,她果真与从前不一样了,以前的她从来不会这般声色俱厉。
储奚道:“这位公子,你如果真的喝醉难受,便在这里坐坐,我们这便叫人过来服侍你,饮些醒酒汤。”
储奚一说话,顾无惑就觉得自己心口堵了一口气,若对方真的口出恶言,他可以反驳,偏偏是软刀子,他一句都说不出。
他决定不再理会储奚,而那边温芍已经转身就走,顾无惑便更急切,一把拉住她的手腕道:“你既来见我,又与他暗通款曲,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暗通款曲?”温芍侧过头斜他一眼,毫不畏怯,“我们见面是两家长辈同意,正大光明的,并非私相授受,何时轮得到你来指摘?”
怕储奚误会,她又继续说道:“找你乃是为公事,并非私事,你却又混作一团还来胡搅蛮缠,这是我的私事,与你有什么关系?”
她的公私之论仿佛一串爆竹,炸的顾无惑脑仁子嗡嗡作响,充满了炎热的燥意。
顾无惑咬牙:“你说是公事就是公事?你来找我不就是想借着往日之事说动我从而利用我,还是你想说,往日之事不算私事?”
温芍不想在储奚面前多说,只出言提醒顾无惑:“你再胡言乱语,传出去倒霉的可不止我。”
储奚却已在顾无惑之前道:“温姑娘放心,今日之事我绝不会同任何人讲。”
他看出温芍和这名男子相熟,说完本打算避开,可又不敢把温芍一个人留在这里,正踌躇间又听见顾无惑问他:“你的未婚妻死了,可若是她的夫君没死呢?”
储奚马上回答道:“没死就没死,没死还不许她另嫁?让她守一辈子活寡也太霸道无理了些。”
温芍实在听不下去,她只得对储奚道:“我表姐他们就在前面,你先去找他们,我一会儿就过来。”
储奚同意,还不忘把画递到她手上:“送给你的。”然后才转身离去。
他从走远,顾无惑就指着储奚离去的方向道:“一个只会风花雪月的文弱书生,只是能言善辩加上爱逞口舌之快,你的眼光就是如此?”
温芍抱着画,往后退了两步,说道:“我娘说他好,我见了也觉得好,这有什么不对吗?”
她想起秦贵妃的话,虽然眼下有点难以收场,但到底又软下声气,对顾无惑继续说道:“我们的事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说的清的,可从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