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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片刻,她对黎蓁笑了一下。
周围的一切灯光黯然失色,一时的失神以后,黎蓁缓缓抬头,摸上了自己的耳朵。
烫,很烫。手心传来灼热到难以忽视的温度。
分明是在这样尴尬的、令人难堪的境遇下,黎蓁却将周围所有的一切事物,连同众人的议论一起抛在脑后,只能看见眼前那个人。
金发碧眼的少女起身,向黎蓁走来。
她脚上踩了一双高跟鞋,哒哒的响声敲在黎蓁心上,总是以冷静自持闻名的清冷少女,看着她一点一点、一点一点向自己靠近,心如鼓擂。
只是她没有真正走向黎蓁,只是擦肩而过。
微凉的发丝蹭过黎蓁的手背,那无名的少女在所有人或好奇或看戏的目光下走上台,站在谢千鹤身边。
俊男美女并肩而立,本该是极其养眼、极为美好的一幕。
只是很快,响亮的一巴掌打在谢千鹤脸上。
少女没有半分收着劲的意思,谢千鹤的脸夸张地向一旁偏去,泛红的掌印清晰地印在他的脸颊上。
少女抢过话筒,语气如她的微笑一般温柔,这是黎蓁对她的第一印象。
“我拒绝。”她说,“你所谓的喜欢,不该建立在伤害另一个女孩的基础上。”
她真的很像故事里的女主角,黎蓁想,就连说的话都是这样坚定、有力量,合该成为台上最耀眼的主角,所有人都会为她的人格魅力倾倒。
少女将话筒丢回谢千鹤怀里,谢千鹤的表情有些尴尬、无奈,也有手足无措,隻得讷讷地说:“对不起。”
“你对不起的人不该是我,而是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少女并没有拿话筒,除了台上人,几乎没有人听见。
但黎蓁听见了,清晰地、明确地听见了。
在前十八年的人生里,黎蓁从没被人维护过。
她的父母热爱体面的人生,小时候无论发生什么事,他们都会认为是黎蓁的错,强硬地要求她道歉。
收到的礼物被别人看上了,也必须拱手让人。不争不抢、人淡如菊,一切属于你的自然会到你的手上,这就是他们想要的高傲与体面。
那是黎蓁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黎蓁觉得自己终于不再是那需要拚命学习如何拥抱的人,而是被人裹成了卷饼,温暖地躺在那里。
少女像一道光,照进黎蓁的内心。
说完这些,黎蓁静静看着烟攸宁。
如她所想,烟攸宁果然用一种疑惑的眼神看着她,淡淡地说:“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黎蓁知道,烟攸宁没有骗自己。
眼前的女人和自己印象中的那个人,其实相差了许多。
从前鲜艳的长发如今成了有些黯淡的短发,整个人看上去有些颓靡。
可她就是知道,这个人就是自己记忆中的那个人,她曾无数次在脑海中刻画过烟攸宁的脸,还有那双眼睛。
以及,自己噗通直跳的心,还是像当初一样强烈,直到很久以后黎蓁才明白那是什么样的感觉。
心动。
黎蓁笑了,嘴角微微勾起,像是对她的回答早有预料:“也许对你来说,只是一件很小的、容易忽略的事,对我来说却十分重要。”
她取下头髮上的毛巾,转过身,直视着烟攸宁的眼睛,自下而上,乌黑的发丝落在烟攸宁的膝盖上。
“谢谢你。”黎蓁说。
谢谢你曾经照亮我,哪怕隻一瞬、一分、一秒。
作者有话说:
黎蓁:( ??w?? )
烟攸宁: w?` )
4、名字
坦白来说,烟攸宁确实有些不知所措。
黎蓁半蹲在她面前,棕色的眼眸微眯着,眼神自下而上,几乎是有些虔诚地看着烟攸宁。
烟攸宁从未在任何一个人的脸上看到过那种表情,她觉得十分不可置信。
难道真的会有人,只是因为这样一点小事,就对另一个人抱有无限的憧憬与信任吗?
这太不真实了。
这种陌生的,令人不知所措的情绪,令她生厌。
受伤以前的烟攸宁,随性而肆意,喜欢尝试一切事物,会努力追求任何自己想要的东西,她充满能量、奋勇前行。
可现在,已经不一样了。
她讨厌黎蓁,讨厌这种随随便便就能对别人产生信任的人。
烟攸宁皱着眉,思索良久,终于还是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面前的女子这才想起来自己似乎一直没有做自我介绍,她愣了愣,有些急促地开口道:“黎蓁。”
“我叫黎蓁。”
这个名字,烟攸宁在自己的脑海中搜寻了一阵,终究还是没能想起来她是谁。
这是一个好像有些熟悉,细究起来又没有什么干系的名字。
或许是烟攸宁曾经的校友名字与这个人相似,总而言之,她确定以